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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簽訂了租房的文書後,鍾文久笑嘻嘻地給自己新出爐的主顧作揖,感謝對方照顧業績,隨後又叫了幾名幫傭過來,替朝輕岫將還能使用的傢俱搬出來安置妥當。
那位衙役也沒有返回縣衙,特別主動地去外面跑了幾趟,叫幾家相熟的店鋪送了些包括寢具在內的日用品過來。
朝輕岫穿越不久,語音也不是很熟,之前只是關注了下食物的價格,所以直到今天才深刻地體會到,其實大夏食物價格倒也還算親民,主要是衣服這塊的價格,讓錢包有些難以接受。
真正的麻布大約四百到五百文一匹,被朝輕岫判斷為“有點像麻布”的絹布,兩貫可買一匹,分量差不多剛夠給一名成人做一整套衣服。
朝輕岫想要獲得新的衣物,可以選擇買下布匹後自己動手——當然這隻能造成原料浪費的後果——也可以請民間繡工幫忙縫製。
如果她對紋繡沒要求的話,一套衣服天就能做完,加工費在兩百文到五百文不等。
或者也可以去成衣店買,一件絹制的二手衣衫價值約為五百文到七百文之間,配齊一套的話,花費在兩到三貫左右。
至於被褥等,價格還要更高,朝輕岫買的是春夏時用的綿被——她一開始以為是棉被,也就是棉花做的被子,後來才知道,如今棉花還不算太流行,用來充當被褥填充物的其實是木棉跟蘆絮。
這樣一條兩斤重,絹面製作的綿被,熟客價也得要上銅錢三貫。
最後,朝輕岫光是置辦家中必須的衣被等物,就花了十五貫。
布店老闆倒很客氣,見她東西買的多,還送了兩匹略有瑕疵的麻布,一些碎布頭,一小包禽類的碎羽毛,以及針線扳指等縫紉工具給客人使用。
為了節流,朝輕岫最後沒買發冠,好在大夏算是一個武林高手層出不窮的朝代,某些江湖風氣逐漸對普通人產生影響,比如習武之人更喜歡用髮帶,到了現在,許多讀書人也都這麼收拾自己的頭髮。
畢竟比起價格昂貴的發冠來說,哪怕是綢緞質地、刺滿紋繡的髮帶,價格也不那麼容易令人血壓上升。
朝輕岫就裁了兩條布帶來綁頭髮。
衙役幫著介紹本地情況:“城裡還有些掛著‘不二齋’標記的店家,是北邊來的老字號,可惜附近的街上沒有,這家的衣裳布料都好,您下次去時可以瞧瞧。”
朝輕岫:“下次有空時,倒要去逛逛。”
因為衙役在城中是老面孔,周圍店家都與之相熟,所以朝輕岫並不用一次性繳清所有費用,而可以等緝兇的賞金下來後,再將欠款送去。
除了被褥之外,想要在此安居,還得買些鍋碗瓢盆等傢什,朝輕岫選擇一次性購全,不過即使在打了折扣的情況下,也花了五貫錢。
一百兩的資金並不少,普通人家節省一些,兩貫錢就足夠月用,但朝輕岫算了一下,發現僅僅是在城中落腳,就已經消耗掉了大半……
朝輕岫忙著收拾了一天屋子,她翻了明思堂的庫存,十分艱難地湊出了四把完整的椅子,放到了中堂上,庫中其它的要麼少腿要麼少靠背,得找機會修一修才能使用。
至於木床,本來已經散架,被鍾文久找人重新釘好,擺進了臥房當中。
也許是看在韓思合的面子上,房屋中介的售後服務做得不錯,把幾間常用屋子幫著打掃了出來,又重新裱糊過窗紙後,才告辭離去。
日暮時分,一個自稱是蔡記食肆的跑堂敲開了朝輕岫家的門,向門內的主人笑著做了一揖,道:“韓縣丞聽說姑娘喬遷之喜,吩咐小人們送一桌席面給姑娘,說今日不好打攪,改日再親自過來拜望姑娘。”
朝輕岫抓了五六枚銅錢給跑堂做小費,同時客氣回應:“今日本就十分勞動縣丞,如今又叫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