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父親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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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把東西搬進屋,然後清理藥材,做飯吃。 收拾洗漱好,天也黑透該睡覺了。 只是今兒馮宜家把那枚冰涼的古錢帶回了家,就註定了夜裡會不平凡。 往日裡,暴曬了一天的茅草屋入夜時都比外面悶熱,今兒卻涼颼颼的。 開始馮宜家還沒在意,及至睡到半夜,清冷的月色從視窗灑進屋子時,就聽到一道若有似無的喊聲在耳邊響起。 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一道人影站在從窗戶洩進來的月色裡,腳不沾地,身體隱隱透明泛著微光。 頓時,馮宜家睡意全消,翻身坐起,腦海裡閃過兩個字,“有鬼!” 倒不是害怕,只是好奇。 畢竟那二十多年裡,除了自己,她就沒見過同類。 睜大了眼打量那道有些虛幻的人影。 寬額濃眉杏仁眼,高鼻厚唇方下巴,頭上帶著頂綠色軍帽,身上穿著冬日裡村裡常見的藍色棉襖,黑色棉褲,約摸二三十歲的年輕男人模樣。 須臾打量完,馮宜家抬眼跟鬼對視,頓時心頭一震,心裡忍不住的發酸發堵。 無它,因為對面鬼的眼裡滿是對自己的疼愛、憐惜。 她早不記清父親的模樣,可那寵愛的眼神,在她幾十年的記憶裡,獨一無二。 這是她過世多年的父親馮有才。 父親啊,上一世忍飢挨餓時,捱打捱罵時,看著堂兄弟姊妹有爹孃關心護著時,她就老是會想父親,想著他如果還在,自己就能過上有人疼有人愛有人護著的日子。 可他不在,甚至做夢都沒完整清晰的夢到過一次。 後來,慢慢長大,又死亡做了阿飄,她就越來越少想起父親了。 她以為時間早沖淡了她那顆渴望親情渴望父愛的心,卻沒想到只一眼,就讓她忍不住溼了眼眶。 拳頭不自覺捏緊,指甲掐進肉裡,尖銳的疼痛讓她知道這不是做夢。 父親真的還在,跟她當初一樣,人死了,但靈魂沒散。 馮有才又飄進了些,眼裡也有淚花閃爍,輕聲喚著曾經喚過無數次的乳名:“乖乖,小乖乖!” 記憶中久遠的稱呼響在耳畔,馮宜家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湧,情不自禁喊出聲:“爹!” 馮有才心疼的看著女兒的淚眼,飄上前想給人擦眼淚,嘴裡一如女兒小時候一般哄道:“乖乖,別哭,別哭,爹在呢!” 只是虛幻的手掌怎麼都觸不到流水似的淚痕,急得整個人團團轉。 肆意的哭了半晌,馮宜家平復了激動的心情才一疊聲問:“爹,你一直都在? 那這些年去哪裡了? 我怎麼都沒見過你?” 馮有才見女兒不哭了,鬆了口氣,蹲坐在床邊答話:“我一直都在,只是以前你還小,怕對你身體不好,不敢靠近你,你也瞧不見我。 後來,後來你死後,我沉睡了過去,所以你一直沒見過我!” 兩句不長的話,說得他的面容都扭曲了起來。 他恨,恨兄弟薄情寡義,拿了他的遺產不好好照顧他唯一的閨女,恨孟雲兄弟心腸狠毒,要了女兒的命,更恨自己枉為人父,讓女兒吃了那麼多苦。 靈魂狀態的情緒起伏比正常人更為清晰直觀,感受到父親的憤怒心疼,知道他是為了自己以前受的苦不甘不平,馮宜家心裡微暖,岔開話題:“爹,怎麼現在我能看到你了?” 話落,就知道自己問了句蠢話。 她也是做過幾十年鬼的人,靈魂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樣。 不等回話,又道:“你說的沉睡是怎麼回事?” 馮有才沒立即回答,而是從頭開始說起自己的遭遇。 “當年咬我的蛇是一個老頭兒養的靈寵,那人是個少有的修道者。 想必你也發現了,如今大多人都人死魂消,一切重歸天地自然。 我死後本也該如此,只是那老道為了消因果,出手把我的魂魄留存下來,還補償了我一門魂修的法門。 可惜我資質不好,修了十來年也沒有多少長進,連護著你都辦不到, 前些年一直不敢靠近,只遠遠的看著你。 後來你被孟家那兩小子害了,為了保你魂魄不散,我替你遮掩天機。 本以為會就此消散在天地間,沒想到那老道臨走時送的一枚銅錢起了作用,只是魂體虛弱沉睡了過去,今兒才被你一鋤挖醒了過來。” 聞言,馮宜家心裡因為長時間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