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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大的誘惑面前,感性小人一聲快過一聲的吶喊與質問讓安寧頭疼欲裂。安寧不得不閉上雙眼掩蓋自己的情緒,那隻拉住景珩衣襬的手也慢慢鬆開。 然而,在最後一刻,安寧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那隻手驀地重新攥緊了景珩的衣襬。安寧睜開雙眼,雖然她的眼睛依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可她的心此刻已經恢復了應有的明澈與冷硬——在關鍵時刻,安寧再一次殺死了心中那個會哭會笑的感性小人。 “不準去,姜曄現在還不能死!”安寧的聲音冷靜又漠然。 “為什麼?”景珩猛然轉身。 “因為現在殺了他不符合西陵的利益。”安寧頓了頓,“……也不符合你們赤羽軍的利益,不是麼?” “利益?”景珩愣住了,繼而出離的憤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剛解了隱殺,就能引出一個姜芯。你現在不讓我殺了他,就不怕夜長夢多,再引禍端?還是說,到時候你又想像剛剛那樣……季長離,你就那麼想死麼?” 安寧並未回答景珩的問題,而是直接陳述利弊:“姜曄姜禹這對兄弟的黨爭已經持續兩百多年了。這期間直接給南嶽帶來多大的損失,又間接給其餘兩國還有你們赤羽軍帶來多少好處你不會不知道吧?” “只要這對臥龍鳳雛能一直鬥下去,給南嶽造成的殺傷力將不亞於三十萬大軍的全力進攻。三十萬大軍遠征,背後至少需要九十萬民夫押送兩千一百萬石糧草趕往前線。那可是一百二十萬青壯!若是再碰上災年,要湊集這兩千一百萬石糧草,背後又需要餓死多少人?”安寧輕笑一聲,“怎麼,季長離的命是命,那一百多萬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景珩被她問的啞口無言,心中的鬱氣像野草般瘋狂生長——他真是恨極了安寧這種近似冷酷的理智!她總有藉口為自己的各種費命舉動開脫! 那些食不果腹的黎庶黔首與更低賤的奴隸們的死活,與她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貴族又有什麼關係呢?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才是正常的不是麼?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她難道不懂麼?這個世界難道不是本就如此麼?她為什麼總是要與別人不一樣?她哪裡來的勇氣敢對這個世界根深蒂固的舊有規則發起挑戰? 可景珩對此也沒有絲毫辦法——從四百五十年前她試探性地釋奴、不顧貴族們的反對與嘲笑創立開雲學院收取300名寒門學子傳播她的新學;到七年前她為了永安城那些凡人冒死擅闖天水山盜取歸元果,以及後來她靈力尚未完全恢復就敢隻身一人去南嶽邊軍大營刺殺林震淵……她好像一直就是這樣的人,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只要確認了目標就會堅定執行。風雨無阻,至死方休! 景珩閉了閉眼:“季長離,你可真不像個王姬!” 別說是王姬了,整個天元神域內甚至沒有哪個王子王孫能像她這樣愛折騰的。 如果非要找一個類似的,大概只有那位已故的赤羽武王了。怪不得那天在錦陵城裡,她會說出那句“大丈夫當如是也。” 見景珩的態度已經有所鬆動,安寧鬆了口氣,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準備睡覺:“多謝誇獎!你要是覺得王姬不合適,把姬字去掉我也不介意。若能承你吉言,哪天真讓小爺發達了,封你個貴妃噹噹也不是不行!” “貴妃?長本事了你季長離!”景珩冷哼一聲:“王后是誰?” “嗯……”安寧故作高深,伸出手把被子往上拉:“寡人後宮佳麗眾多,競爭激烈,且看你日後的表現吧!” 景珩輕哼一聲,沒打算放過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景珩早就看那上面的各種傷疤不順眼了!這會熄了燈,竟然還能看的這麼清楚。也不知是景珩的視力太好,還是安寧的手臂太白,顯得那些傷痕更為刺眼,讓景珩簡直忍不了一點! 安寧感覺到有一陣涼涼的靈力撫過自己手上的那些舊傷痕,頓時明白了景珩想幹嘛。安寧趕緊掙開景珩,把手臂藏回被子裡。 “手伸出來!” “我不!” 景珩磨牙:“為什麼?” 安寧躲在被子裡甕聲甕氣道:“我這人總愛好了傷疤忘了疼。這玩意兒我得留著,好時刻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