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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沒有繼續堅持要人,其實秦伯說到一半時,他大致就明白了。
這塊集市,他和文姿儀剛進來時,就瞧出了些端倪,有些屋子蓋得方方正正,有些則蓋得歪歪扭扭。
包括這地宮。
名字聽起來很宏大,但其實不過是在地下鑿出的一個深洞,和窯洞有幾分相似。
地宮內部的空間狹小,有些空洞草草鑿挖了一半就似乎罷手了,傢俱更是少有,一些桌子椅子,也是借天然的土胚略微加工湊合用的,手藝算不得高明。
王逸心中有所推測。
由於整個計劃保密,工匠和士兵非必要不得上八合目,徐氏一門又不能下山,這在初期沒什麼不妥,但到了後頭必然產生兩方面的問題。
首先,山下的人率先受不了這種久居之苦,內心產生動搖。
負責蓋房子的、負責修補的、負責耕織的人權衡利弊後一批批的離開,等八合目的人再需要山下的人上去修個什麼、做個什麼,卻發現傳喚不來人。
其次,徐氏一門下不了山,六七合目聚集的大批人丁便缺乏監督和管理。
即便發生了什麼事,兩邊的人大多時候只是隔岸觀火,各過各的,上面的人根本不清楚下面的實際情況。
就比如徐伯他們,雖然猜到了六七合目有不少人下山開啟新生活,但卻不知道具體走了多少人。
王逸從山下上來,除了在六合目寶永山莊裡看到的一屋子半死不活的人,一路上半個人影都沒有,而初見秦伯時,他竟然還問自己為什麼要上山,是山下做哪一行的······
由此可見,他們很可能連山下早已空無一人的現實情況都還不清楚,這八合目的山上山下,恐怕早就不知道多少年沒聯絡過了。
王逸看著地宮裡的惡劣條件,又看了看角落裡坐立不安、面黃肌瘦的幾位老少:“老伯,我知道了,沒事的,我不帶人去。”
老人連連點頭,卻是沒好意思去看王逸的眼睛。
“我還想再請教一下老伯,徐公他們,當時為什麼不讓那些工匠,住到八合目上面呢?我看這山上的空間,其實還挺大的,即便要保密,也可以讓他們住的遠一點吧。”
“小夥子,你怎麼知道一開始他們就不住在八合目上面呢?”秦伯用他那難以視物的雙眼端詳他。
這個問題反而把王逸問住了,難道不是嗎。
“山上的第一代房子,還有那不來樓,都是工匠們在八合目居住時留下的勞動成果,”秦伯雙手握著柺杖的頂部,下巴枕在手背上,愁眉不展:“但是,他們在修建不來樓的時候,監工總是向徐公彙報,說隊伍里老是少人。”
“少人?”
“是啊,一個監工手下管著一百來號人,人數龐大所以一開始顯不出來,過了一陣清點人數時發現人數不對,起初以為是有人偷懶,可是隔兩天清點時就少一個,再過兩天又少一個,你還覺得這正常嗎?當時徐先祖請監工把這件事姑且隱瞞下來,要是說出去,怕是會引起工匠們的恐慌,期間徐先祖一邊把守衛自家人的兵士派去保護工匠,一邊又在暗中調查這些人失蹤的原因。”
王逸奇道:“這麼多人都住在一塊,徐氏族人沒出現過失蹤的案例,就只有工匠總是上報有丟人少人的情況?”
秦伯點頭:“所以說這就是事情的古怪之處啊······那之後不久,有流言說童男也有失蹤的案例,後來也不知道是查出了什麼,徐先祖就讓監工分批帶著所有外姓遷到下面去住了,大家對外則是以秦姓相稱。”
秦伯盯著王逸說:“我看你挺機靈的,估計你也猜到了,有什麼事情能讓徐先祖分心還特意將大家分居兩地呢?”
王逸齒縫中蹦出兩個字:“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