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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母親帶著崔氏與一雙兒女出面燒香。
她們去的不是護國寺,而是尋了母親聽旁人推薦的庵堂,請了庵裡的女尼看相算命。
“鏡花庵的師太看了我們報的八字後,她說若是兒郎,他日必是人中龍鳳,能光耀門楣;若為姑娘,女生外相……”
崔氏說到這兒,不再繼續,師太乃是出家人,說七郎的是真,但說七娘的必未全說。女生外相,這不就是吃裡扒外,合著外人算計自家人。
甄蘇在崔家長大,崔氏又答應了婆母,視蘇蘇為自己女兒看待。
可今日,當她從蘇七娘嘴裡聽到“算計失貞”這話,她根本控制不住,就似看到了當年蘇綺如何算計、迫害蘇綰,哪裡還有姐妹手足之情。
“那好好的竹劍,明明修得圓潤,可在她手裡,先是傷了七郎的小手,後又鑿傷了我的脖子,可見她生來就是傷七郎,傷害我,也是傷害家人的……”
蘇紹道:“夫人,她是我們的女兒。”
崔氏痛楚地搖頭,“可她骨子裡就是狠辣、涼薄、無情之人。婆母在世時,我曾聽她說過,當年她生下大姑姐,大姑姐剛落地,剛被穩婆抱在手裡,就對著婆母撒了一泡尿。
曾有算命先生說,大姑姐與父母、手足相沖,可不是真的麼?
她害了二姐一生,她的丈夫惹下禍事,卻誣給父親。若非皇上信任父親,我們全家都要獲罪。父親如何離京來了岳陽,還不是受大姑姐夫妻倆的連累……”
婆母臨終前,最舍不下他們一家與蘇蘇,可她都未提大姑姐一句。
婆母那樣溫柔、善良的人,至死都不願原諒大姑姐。
蘇紹道:“巧兒才十一歲,她……不會是大姐那樣的人。”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她十一歲了,想要扭過來很難。本性如此,命數如此……”崔氏痛苦地輕嘆,為了丈夫、為了兒子,為了她深愛的家,她絕不會允許蘇七娘這禍害傷害她的家人。
她不想再堅持了,以前一直想用慈母之愛改變命數,但命是天定的,改不了。
大姑姐一把年紀無法改好,蘇七娘也一樣。
一切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蘇紹喚了大丫頭進來,“你們服侍太太,我去前院。”
他得盯著兒子們讀書,早前府裡請了先生,一年前辭退了,只因他們父子認為請來的先生還不如他們父子的才華好。
蘇紹有舉人功名,為了不入仕,才未參加會試。
一旦參加會試獲得功名,就必須入仕為官,皇帝賜官而不授,便是欺君。
春雨請示管家,帶著僕婦進了柴房審小藍、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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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蘇用罷午膳,沐浴、洗頭、更衣,腦海裡有太多的疑惑,前世毒害她的主謀是萬家人,而參與的幫兇又沒有蘇七娘。
她只知道蘇七娘婚事艱難,在嫁給崔家公子前,訂過兩回親,都被對方退婚,最後不得已之下,只得嫁入舅家為婦。
崔家只是小吏之家,難與蘇家門第相比,這事細想之下,確實有些怪異。
外祖是湘省大都督,一品封疆大吏,按理他的嫡孫女很難被人退親,可蘇七娘卻被退了兩回親事。
既然不能放下,她決定到小佛堂尋蘇七娘說說話。
春風道:“主子,屬下以為,現在你見七姑娘還不是時候。”
甄蘇微愣。
春風低聲道:“主子聽說過七郎、七姑娘抓周時的事麼?”
甄蘇道:“七弟抓到一本《孔子》,七妹抓的是一把竹劍。”
“乍看之下是一文一武,可是給孩子抓周的竹劍,多很圓潤不會傷人,但那一日,七姑娘手中的竹劍鑿傷了七公子的手,還流了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