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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七叔道:“公子,我與馮家兄妹送幾塊西瓜過去。”
他到外頭打探訊息,看是否如馮家兄妹說的那般,朝廷的兵馬很快會清理湘省運河匪患,一旦清理,天下清明,蘇家在湘、鄂省開鋪子的事,就需加快步伐,趕緊辦起來。
湘省運河需過鄂省,鄂省運河又與江南、蜀省運河通道相連,乃是四通八達之地,鄂省運河所經之地的州城、縣地之地必是開鋪子做生意的。
七月末的風拂過院子,七分炎熱,一分涼意,更有兩分則是悶氣,鄰居院子裡的一株梨樹上,知了唱著令人生厭的歌曲。
隔壁大嫂尋了蛛絲,帶著孩子粘知了。據說加了少許油,將知了過水煮熟再進行炒制,她家的三個小子頗是愛吃,直將一道油炒知了說成了天上的龍肉一般難得。
蘇墨捂嘴輕咳了一聲,“賢妹的身份是……”
“尋常官宦人家嫡女。”
蘇墨不信,看來即便兩心有意,她對他沒有足夠的信任。
他心下苦笑,以為兩心相許,原來並非如此。
兩人若論書法丹青,自有說不完的話,這些日子甄蘇忙著家務,少有習練,雖有筆墨,也只能每日練習毛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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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微弱的光芒給大地披上了蟬翼般的光彩,黃昏像一個遲暮的美人。
姍姍而行,靠近運河岸的泰康鎮,隨著遠處入港的船隻,帶來了暮色,帶來了夜。
炎熱漸褪,氣溫轉涼,夏蟲在歌唱,河水在奔騰。在河的兩岸可見縴夫只著成膝的短褲在河邊沐浴嬉笑,更有潑辣的船孃一邊打水做飯,一邊笑罵那些不成體統的縴夫。
蘇七叔加快了腳步,進入南二巷前,從巷口雜貨鋪子的店家手裡拎了幾尾魚,神色匆匆,彷彿趕夜路的人。
手裡的魚已死,這是今日馮家沒賣完的魚,還算新鮮,拿回去剖洗之後醃上鹽,冰湃到井裡,明日便能吃,又或是醃足了鹽,明日便放在太陽下曬製成乾魚。
蘇七叔進了小院,聞到了飯菜香味,“秀才,我回來了。”
他提高了聲音喚了一聲,因他如此稱呼蘇墨,認得他們的人都喚蘇墨“蘇秀才”,甄蘇便成了“秀才娘子”。
甄蘇道:“七叔,洗手吃飯,不知你幾時歸來煮了綠豆粥。”
蘇七叔道:“綠豆粥好,近來無甚味口。”
甄蘇蹙了一下眉頭,近來魚吃多了,魚肉丸子、清蒸魚、紅燒魚,她全做過了,因主僕二人不食腥辣,她險些就要做水煮魚片。
蘇墨道:“馮家今兒的魚賣得可好?”
“到得酉正時分,二紋一斤。天氣太悶熱,魚都死了,就算這樣,還剩了幾條,我索性全給買了。”蘇七叔將魚交給甄蘇,甄蘇看著幾條魚,她實在不想再吃魚了,可蘇七叔帶回來,總得處理掉,想了又想,索性取了菜刀,蹲到水井邊,手腳麻俐地將幾條魚都清洗乾淨。
魚處理好抹足了鹽醃上,將魚放到籃子裡,吊到井上,也免臭了。
待她回廚房時,蘇七叔與蘇墨已經盛了飯菜去堂屋。
今夜月兒明,七月末,殘月如鉤,灑下淡淡的銀輝。
甄蘇坐在桌前,吃著綠豆粥,下著自制的冰糖泡菜。
前幾日,蘇七叔還與她打聽方子,她便簡要說了一遍,十個人做泡菜,會有十種不同的味道,因人而異,細節處各自領悟。
蘇七叔道:“公子,我訂了七月三十日五更時去岳陽府的船。”
甄蘇道:“後日一早就要離開?”
今兒可是七月二十八,想她出來已經兩個月了,轉眼間在泰康鎮便住了月餘。
蘇七叔道:“疏姑娘是去岳陽府的?”
“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