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壞疽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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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家的老宅在村子最邊緣的地方，房子都好些年沒人住了，都快塌了，哪裡還能住人？ 封氏當下就急了，紅著眼睛質問：“爹，怎麼能讓娘住那邊去？” 封肅無奈回道：“你當我願意？唉，跟你說不清，你們跟我去看過就知道了。” 封氏心裡著急，腳步也變得快了許多。 甄士隱抱著葉朝，大步跟上。 走了有十來分鐘，才走到祖宅。 院子裡面長滿了野草，只中間一條被清理出來的小路供人行走。 房子裡很黑，隱隱有昏黃的燈光露出來，還能聽到有人低低地咳嗽聲。 封氏紅著眼，丟下其它人就跑了進去。 “娘——” 屋裡馬上傳來封氏的哭聲，還有另一個人低低的說話聲。 甄士隱抱著葉朝的手緊了緊，跟著封肅進了屋。 一進房間，葉朝就差點被一股腐臭味逼出去。 她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這樣的腐臭味了，這是肉些腐爛發出來的味道，一瞬間，葉朝又想起了自己無數次近身對戰喪屍的往事，真是太臭了。 屋子裡只有一點昏黃的油燈照亮，傢俱也只有一張黑乎乎的桌子，和一張下了一條腿的床，那床有一條腿還是用青頭壘起來墊著的。 床上躺著個頭發雪白的老婦人，臉上全是皺紋，一雙渾濁的雙眼淚水直流，身上蓋著黑乎乎的被子，看起來很蒼老，倒不像是封肅的老婆，反而像是他的娘。 原身的記憶裡，並沒有關於崔氏的記憶，所以葉朝對崔氏完全就是陌生人。 或許並不是沒有記憶，只是原身跟崔氏接觸的時候實在太過年幼，還沒有記憶。 甄士隱見到崔氏這樣，也是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整理好自己情緒，抱著葉朝，鞠躬行禮。 “小婿拜見岳母。” 葉朝看著崔氏，心有不忍，也乖乖問好：“外婆好。” 崔氏的眼淚流得更起勁了，虛弱地撐著坐起來，身上的衣服空空蕩蕩的，好像掛在一副骨架上。 “快，把孩子抱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封肅卻突然攔住了甄士隱，說：“不可，她身上有病，別傳染了病氣給孩子。” 葉朝心裡疑惑，難道崔氏得的是什麼傳染病？ 但若是傳染病，封肅也不敢大搖大擺地帶著自己一家三口來看崔氏吧？ 封氏流著淚問：“爹，我娘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封肅面色難看，眼睛瞟來瞟去，不敢與封氏對視。 見封肅這裡得不到答案，封氏只得問她娘：“娘，你到底是怎麼了？” 崔氏把頭轉向裡側，捂著嘴嗚嗚地哭著，也不願意說話。 真是急死個人，光哭有什麼用？你們倒是說說看到底是什麼病啊。 葉朝急得都想罵人了，這麼磨嘰，不是耽誤別人時間嘛。 “你娘是中了邪了，快要死了。”封肅說著，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葉朝大大的無語，不說清楚生的什麼病就算了，還胡扯什麼中邪，毛病。 甄士隱皺著眉，問：“岳父，可否細細說來。” 原來，因為乾旱，去年一整年的收成就不好，又加上開春沒有下雨，這剛種到地裡的莊稼也眼看長不出來了，所以農家都很急，想方設法地要去弄水澆地。 封家雖然是地主，地裡的活請了工人來做，但也不是什麼活都交給別人，自己也得看著。 封家所在的村子有一個很大的池塘，應該是有泉眼，所以即使天旱成這樣，也一直有水。 封家的工人就天天到池塘挑水，崔氏有時候會來看著，免得有人偷懶。 十幾天前，崔氏不小心掉了池塘裡。 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池塘水也不怎麼深，她自己完全可以爬上來。 但那天不知道怎麼了，崔氏總覺得自己的腳被人抓著往下扯，在淤泥裡出不來。 後來好不容易被人救上來了，褲腿上竟然掛著一隻人手骨。 崔氏當時就嚇暈過去了。 後來工人們把池塘的水挑得差不多了，在淤泥裡打撈，竟是撈出來一副完整的人骨頭。 崔氏燒了兩天，人被燒得迷迷糊糊的，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被手骨抓過的那條腿上有一片青紫，有些像一個人的手掌。 他們請了神婆，說是那骸骨的主人找上了崔氏。 封肅之能在神婆的指導下，把屍骨埋在了村外，又做了個小小的法事。 哪知道崔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