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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耀與趙森坐在了沙發上,貌溫則與阿忠立在了一旁,大家不約而同的朝面色凝重的林鋒望去。林振耀拾起了菸鬥,一邊掏弄著菸灰,一邊奚落道:&ldo;趙森,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讓血虎幫大名鼎鼎的鋒哥站在這裡呢!&rdo;
趙森見林鋒面色蒼白,完全沒有了過去的清冷與從容,心裡也不是個滋味,沉默不語。
林鋒突然跪了下來,面色凝重的說道:&ldo;爸,對不起,白天的事是我不對,林鋒向您請罪了。&rdo;
林鋒一改往日的清冷與從容,面色凝重,聲音底氣不足,令林振耀感到意外。
楚錚走進來撞上這一幕,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想到林鋒也是為了他才得罪了自己的老爸,楚錚又不自覺的歉疚起來。
&ldo;別,您快快請起,我林振耀算哪根蔥,怎麼承受的起如此大禮?&rdo;林振耀冷漠的嘲諷道。
林鋒望著冷漠的父親,心裡有種莫名的難過,他開口低沉的叫了聲爸,卻又不知該如何繼續,眉目之間,流露出一絲揮之不去的哀傷。
看著林鋒放下了一貫的自尊與高傲,林振耀不禁有些迷惑,不知道這一次他是不是還在演戲。他整理了一下情緒,開口說道:&ldo;你這又是何苦?我林振耀本就不是血虎幫的人,的確沒有資格命令你,你也沒有違反血虎幫的幫規,你何錯之有?&rdo;
林鋒低目回道:&ldo;父為子綱,林鋒的忤逆確沒有違反血虎幫的幫規,但卻觸犯了林家的家法。&rdo;
&ldo;看來你心裡清明的很。你明知道觸犯家法,還堅持那麼做,難道林家家法就那麼入不了你的眼嗎?&rdo;林振耀厲聲問道。
楚錚感覺林鋒的狀態與過去大不一樣,心情不知不覺變的焦慮起來。他看了看貌溫,發現他也是一臉凝重的觀望著一切,滿眼迷惑。
&ldo;林鋒不敢。&rdo;林鋒垂目回道,神情恭順的令人琢磨不透。
林振耀越來越摸不清眼前這個孩子在想些什麼,嘆了口氣坦言道:&ldo;我知道你認我作父親不是心甘情願的。是我求子心切,迫使你委身在你師父的命令之下。我本以為父子畢竟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只要將心比心的去對你,一定可以感化你。我承認,是我太天真了。&rdo;林振耀推心置腹的一番話,出乎了林鋒的意料。他突然心頭一酸,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
林振耀接著說道:&ldo;我以為可以與你父子相認是一件好事。但是我錯了,這層關係只會成為你的負擔。現在我想通了,我不可以再這樣難為你了。這樣陽奉陰違的順從,並不是我想要的。你不必再在我面前演戲,也不必在為了你師父勉強為難,你起來吧。以後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絕不會再對你要求些什麼!你自由了。&rdo;林振耀愴然說道,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光。
&ldo;耀哥!&rdo;趙森見林振耀說出這樣的話,心裡感到十分苦澀,忍不住開口勸道:&ldo;林鋒真不是您想的那樣。是,過去的事他的確很介懷,但是他是真的很敬重你,在努力修繕你們的關係的。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們父子好不容易再相聚,你再給他一次機會行嗎?&rdo;
趙森見林振耀眉頭抽動了一下,垂目擺弄著菸鬥,眉宇間透露著無盡的無奈與滄桑,知道現在勸他已經沒用了,因為他也是個被動的受傷者,真正主宰一切的人,其實就是跪在他們面前的林鋒。趙森朝林鋒望去,期盼著他挽回一切。
只見林鋒眉頭緊皺,眼裡流露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哀傷。那是一種自責的哀傷,絕望的悲涼。趙森心頭一痛,知道林鋒不是個輕易流露真情實感的男人,忍不住湧起陣陣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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