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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甦醒著,但身體無法動彈,感覺好像被牢牢地固定在石頭裡。
莫非這也是夢境。
自從用射影機開啟靈感後,除了時不時嚇自己一跳的幽靈,身體確實在向好的一面發展,不過,最近冬子發覺自己開始經常做夢。
那是白色的,有著懷戀味道的夢。
夢中的自己拿著鉛筆不斷畫畫,沒有畫布,就在寫滿字的舊報紙上,用禿頭的鉛筆胡亂塗寫著天馬行空的想象,至於究竟畫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很開心。
想著,只有黑色和白色的世界太單調了,要是塗上色彩就好了,絢麗的色彩,讓這個閉塞壓抑的世界變得明亮起來。自己能做到這一點嗎?應該不行吧,因為不知從什麼時候,世界變得一片漆黑了,我真的睡著了嗎?難道說,這是——現實?
“媽媽……”看著蛋殼中緊閉雙目的美砂,冬子才確認了自己夢境中的人正是母親,“媽媽,我終於……找到你了,對不起……”
抱著冰冷的石膏,淚水從少女的臉上滑落。或許是因為過於悲痛,她再度陷入了猶如夢境的恍惚之中,在那裡浮現的是原本毫無印象的,自己出生時的場景。
啼哭的嬰兒被溫柔的母親抱在懷中——
“希望這個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記憶中母親的聲音早已模糊,但此刻卻如同往事重演一般,變得真切而清晰。
“冬子,雖然已經是夏季了,但感覺還是冬天更適合這孩子。希望她能長成一個溫柔的女孩,就算在寒冷的季節裡,也能讓人如沐春風。”
母親的願望實現了嗎,自己最終還是成為了一個像冬天一樣冷冽的人,不是嗎?
“不,那願望一定已經實現了啊。”理子讓女兒靠在懷裡,輕輕撫摸她的長髮,“冬子已經成為了足以讓任何母親驕傲的孩子,所以美砂才會在夢中將希望都託付給你呀。”
……
最後遺體由段正誠易容送去火葬場偷偷火化,墓地冬子選擇在親愛修女會旁邊。段正誠送她們母女回家後,接到了尚織的留言。
要他調查的朽木醫院精神病醫生西藤環最近到外地出診去了,不過以他的權力還是偷偷調出了精神科近幾年的病歷,列印出來厚厚的一疊,段正誠用學者之觸翻看了一下,其中對日下的女性心理認知以及間宮心爾的戀母情結都有一定闡述,只是除此之外也沒提出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法,開的藥方讓尚織內部諮詢了一下,並沒有什麼異常。唯一的疑點是在病歷中出現的另外兩個名字,月島葵與雛神花戀。而後者正是尚織著急聯絡他的原因。
“雛神家血脈的事,你應該知道一些內幕吧?”
“嗯,理子和我說過,結合之前的調查,算是七七八八。”
兩人特地離開醫院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商談。
“雛神當家族長的血脈必須保持純淨,原本皋月死後,伯父(秋弦)就在合適的範圍裡尋找繼任者。”
“月島夕和山本純子,她們都是雛神家的血脈?”
尚織搖搖頭,“伯父留下了很多候選人,不過山本純子應該不是,她和理人的關係是瞞著上面的。關鍵是花戀原本也有資格的,我聽說有一陣子,她甚至回村開始跟著小夜小姐學習神樂舞了,結果卻突然不了了之。然後才有和月島家相親的事,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她的身體出了問題。”
“你是說,花戀因為對理人……才……”哪怕只是相處了幾個月的時間,段正誠也能感受到妹妹花戀對雙胞胎哥哥遠超親情的執著,更別說是和他們從小玩到大的尚織。
“山本純子,月島夕,皋月,都算是理人的未婚妻,而後面兩個還是死於雛偶神作祟。”
“確實,這是隻有村裡人才知道的手法,既然發現了,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