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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雖然離真相與任務完成又近了一步,但段正誠感覺煩心的事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變多了,除了那看不清深處的蜘蛛網,還有是否應該告訴冬子真相這件事。
照理來說,家人間不該有秘密,而且冬子一直追尋著自己的過去,她有權利知曉一切。但這樣黑暗痛苦的真相,對一個少女未來的人生真的是有益的麼。
“我覺得就算是很難開口的事,也還是說出來比較好。”穿著圍裙的紫一邊將胡蘿蔔切成薄片一邊觀察著旁邊咕嘟咕嘟冒著泡的鍋子,那裡面放入了海帶和鰹魚乾正在熬湯,此時已經能聞到陣陣沁人心脾的香味。她和段正誠所在的地方是料理課教室,排列整齊的開放式廚房現在空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人。
起因是安置好綴子才返校的段正誠錯過了午飯時間,正好遇到從食堂出來的紫,想起今天料理課還有食材剩餘,她便提出可以幫忙做點吃的。
“真是麻煩你了啊。”
“一點也不麻煩,都是現成的東西,而且之前多虧了老師,我們才能去畫展,這也算是一點小小的答謝。”
桌上擺滿了課上用不掉的材料,紫興致勃勃的準備大顯身手,等待時間段正誠便和她說起了擔心的事,當然他也沒明說真相,畢竟涉及到獵奇殺人,只說有些難辦的事可能會造成家人痛苦。
“我是站在被動的一方考慮的,哥哥他——也總有一些事情瞞著我,所以我只能努力變得更可靠一些,讓他能夠對我多一點信任。痛苦也好,難受也好,我都希望能夠和他一起分擔,而不是隻能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明明滿是創傷,還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那樣,實在太過寂寞了。”
“對不起……”
“不,是我自己要說的。或許是憋在心裡太久了想找個人傾吐一下。”紫將燒好地菜端了上來,“老師,能聽我說說哥哥的事麼?”
“你覺得沒關係的話。”
另一邊,油鍋的溫度差不多了,隨著天婦羅一個個滑下,教室裡想起噼裡啪啦的響聲。
“哥哥他曾有一個未婚妻——美由紀姐姐,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很好,原本就快完婚,連小寶寶都有了,但最後卻發生了意外。那是和最近發生的類似的悲慘事件,犯人只針對孕婦,美由紀姐姐她……自那以後,哥哥便辭去了警察的工作,成為偵探一直追查著那個兇手——六識命。”
“雖然他一直瞞著我,但我知道他從警察局承接的都是兇殺或者其他性質惡劣的案子,寄希望於找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他懲罰自己似地置身於危險當中,而我卻只能默默地看著,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他出門時,叮囑一句‘注意安全’。有時候,真的覺得很不甘心……”段正誠第一次知道在紫始終遊刃有餘的外表下,還隱藏著如此深的不安。現在想想,表現出普通的樣子,也是他們兄妹照顧彼此的心情,小心翼翼的不去觸碰過去的傷疤。只是這樣的家庭關係也太扭曲了。
“啊,對不起,說了那麼多自己的事。”
“不,這些對我很有幫助,謝謝你。”至少自己不應該重蹈覆轍。
“啪~”油鍋這時候突然爆了一下,被燙到的紫趕忙縮回手。
“你沒事吧?”段正誠上前握住對方的手,紫微微顫抖了一下,但並沒有要躲開的意思,隨即伴隨著祈禱聲,一道溫暖的白光包裹住了她的傷處,將灼傷的疼痛消弭於無形。
“啊,這個是……”
“噓,要保密哦。”段正誠眨了下右眼,比了個小聲的手勢。
“嗯,”紫點點頭,儘管早已知道“天使”的與眾不同,但對方並沒有隱瞞的展現還是讓她心中一甜,而且這也意味著兩人之間多了一個共同的秘密。
想著心事的她等段正誠鬆開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