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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七,向陽接到父親的電報,說母親生病住院,讓她務必在春節前回南京一趟。當下向陽簡單收拾了行李,來不及去公社黨委請假,只是和大隊支書李柏生口頭打了招呼,便匆匆回南京,直接去了醫院,母親並無生命之憂,只是膽囊發炎,需要手術。向陽在醫院裡陪護了母親個把星期,母親能下床行走了,向陽不放心荒村的大小事情,又惦記著那幫知青,便又匆匆告別父母,踏上回程之旅。 向陽推開大隊部知青宿舍的門,裡面漆黑一片,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錶,才六點多鐘,她用手敲了敲門,大聲說道:我回來了。有人聽見動靜,拉亮了電燈,半躺在被窩裡的小杜甫忽地坐起,嚷嚷著:向隊長回來了,有好吃的了。隔壁女知青宿舍的幾個姑娘也都披著衣服跑了過來,搶過向陽的行李包,翻出所有的水果糖餅乾之類,大夥兒蜂擁上來,向陽笑著說道:不要搶,每人都有份。向陽環顧屋內,問道:秋菊呢?一女知青回道:她想家了,下午哭了半天,剛才我叫她過來,她不肯。向陽去了女知青宿舍,開了燈,秋菊矇頭而睡,向陽掀開她的被頭,見她兩眼通紅,笑道: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呢,起來,到那邊熱鬧去。拉起秋菊,秋菊下床穿好衣褲,向陽從口袋裡掏出幾顆牛奶糖,遞給她,說道:這是幾顆奶糖的,他們沒吃到。說著剝了一顆塞到秋菊嘴裡,勸著秋菊:開朗些,實在想家了,過個把月,批你回去看看。秋菊搖搖頭不語。兩人來到了男生宿舍,大夥兒見秋菊,有人嚷道:來,嫌冷就拱到建國被窩裡。秋菊滿臉緋紅,小杜甫道:請我們向隊長說說回去的見聞。向陽道:沒什麼好說的,我回去將近十天,有七八天在醫院裡陪我媽的。大夥兒略有些掃興,向陽道:不如我們搞個小聯歡會,大夥兒去去寒意,反正明天不上工,再好好補覺。有人問道:你晚飯有沒有吃?向陽道:下車的時候在街上正好碰見了公社的組織委員,平時比較熟,拉著我去他家,吃過飯,借給我腳踏車,對了,腳踏車還放在外面呢。說完出了大隊部將腳踏車推進屋裡。 許建國道:你和朝輝今年春節都不在,我們冷清死了,大隊的文藝節目也取消了,說是周總理逝世了,不準搞娛樂活動,天天盼著你早點回來。有人岔嘴道:你又不冷清的,天天有秋菊陪著你。秋菊嗔道:老拿我說事幹嘛?向陽道:那今晚搞些什麼節目呢?小杜甫道:你是隊長,又是大隊支書,你說什麼能搞就搞什麼。向陽道:你先來段詩朗誦。小杜甫站起來,有人道:你先把衣服穿好,當心受涼,再說這裡有女生,穿著睡覺的衣服不雅。向陽道:也好,大家都把衣服穿好,被子堆放在一邊。大夥兒穿了衣服,把被子疊放在地鋪四周,中間騰出塊空地方,小杜甫站在中間,清了清嗓子說:來段徐志摩的再別康橋。他醞釀一下情緒,道: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渾名叫四眼的說道:這個不行,明顯的帶有資產階級情調。有人道:那你來段無產階級的。四眼道:來就來段。遂站起來聲情並茂地朗誦了段高爾基的海燕。大夥兒的情緒被調動起來,紛紛將自己的拿手的都獻了出來,吹拉彈唱,粉墨登場。逾兩個時辰,四眼對向陽道:過年這幾天我們都想家,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現在突然想喝酒了。向陽道:想吃現在就去廚房燒去。小杜甫道:年前打的散裝酒還有幾斤呢,大隊分的半片豬肉還剩下不少呢,就是沒人燒,給我們燒飯的張大爺早就回家睡覺了,天這麼冷,誰好意思去喊人家呀。四眼道:我們自己燒。幾個勤快會燒飯的去了廚房,刷鍋剁肉燒火,肉下鍋了才發現沒有青菜,四眼對向陽道:隊長怎麼弄啊?不至於淨吃肉吧。建國道:大隊部後面菜園子青菜多著呢,搞些來。向陽道:虧你想得出來,毛主席怎麼教導我們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四眼道:這樣子,我們先去弄些來,明天早上再給錢。向陽道:肯定不行,不徵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