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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中原郡與臨江郡相接的平原上,南州軍寨正在棲息。只有少數的軍士在列隊巡邏,往來穿梭。 突然,一個士兵發現了什麼,指著天邊一匹揚塵而去的駿馬:“那是誰的馬?” 眾人皆不知,報到軍士長那裡,軍士長讓清點了一下寨中的馬匹,並沒有少,於是不以為意。 南州君醒來,坐在床榻之上,還在醒神,兩個隨行的騎服婢女就進來伺候。一個婢女給南州君穿衣,一個婢女整理床鋪,突然她驚訝的“咦”了一聲,南州君轉頭去看婢女盯住的方向,她看到的是枕頭邊安然躺著的一封書信。 南州君一把止住給她穿衣的婢女,一步跨過來,拿起了書信,面色是驚懼。兩個婢女奇怪了,見慣了朝堂風浪和詭譎、也能坦然面對戰爭和屠殺的君上,今日怎滴被一封信嚇著了。 一炷香後,南州君已經叫來了謀士,給他看了這封信。 他總結道:“只要咱們不打中原郡,中州君就將臨江送給君上?” 他分析:“臨江地面寬闊,交通發達,可不知比那周崇碩許下的西川好了多少,而且這臨江一旦進了南州的版圖,擋在我們和中州之間的黃沙江可就成了內河了,來日再有戰時,可不要便利太多。” 南州君吃了一口婢女送來的面饃,喝了一口熱奶,說:“現在就算沒有我們,他能拿下臨江?還不如如此斷臂求生,希望我們調頭去打臨江。” “那君上,咱們怎麼辦?” “我問你,你倒來問我。” 謀士嘿嘿笑笑,在南州君有主意的時候,不說自己的意見才是明智的。 南州君懟了這句,但其實心裡並不惱他:“這封信,你找人送給周崇碩,告訴他我改了主意了,現在不想要西川了,想要臨江了。” 謀士趕緊稱讚:“妙啊,周崇碩怕是迫於情勢,只能允了君上臨江。這樣中州局勢怎麼變,我們的臨江都穩了。可,咱們大軍往哪裡開拔?” "等周崇碩點了頭,咱們繼續打人少的中原。"南州君定了調,然後突然問:“中州君要和我議和,可以大剌剌派使者來送信,你知道他為什麼要讓人送到我的枕邊麼?” 謀士腦子都在大局上,沒想到這一層:“為何?” “中州君這是告訴我,隨時可以取我的性命。” 聽聞這句,謀士渾身一顫。 南州君:“可惜了,暗殺我可只有一次機會。” 再來我可就有防備了。 他印象裡只有那個人有這樣的身手,所以南州君繼續嘆了一句:“他這樣的武功,五州都難找啊,偏中了情蠱,不肯效命我南州。” 也是這日的清晨,扶風行終於確認了中州君的住所。 他在一處少人的華麗殿堂,但這殿堂無人,只中州君一人披髮散袍的坐在地上,飲了不少酒,喃喃自語。 說了什麼,扶風行聽不清。 上次見到的中州君確實明如日月,格外耀眼,今日醉酒的中州君卻滿臉酡紅,宛若開了要敗的牡丹,有著一種貴氣的殘破。 扶風行落在他面前。他抬頭看了一眼,眼睛並不是很能睜開。“花溪,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扶風行把月華架在他的脖子上,武鳴琅感覺到脖子一涼,他抬頭,難道下雨了,他對危險毫無察覺,甚至還拉起了扶風行沒有握劍的手:“我夢到婉婉帶著嬌嬌回來了,你看到沒有?” 扶風行滿臉的訝異,他頓了一下,還是將劍滑過了武鳴琅勝雪白皙的脖頸,嫣紅的鮮血半噴著而出,在雪白的面板和衣服上顯得好不真實。 武鳴琅,擰了一下眉頭,一抹,看到了紅色,還是熱的,還有腥氣,想了一想,好像認出了是血。 他沒有糾結,順勢躺下了,任由鮮血流淌,也不叫喊,也不掙扎,也不自救,就看著矇矇亮起的天空,問:“會死麼?” 直到他鮮血滿地,身體僵硬,扶風行確認了死亡,才再次登牆離去。 這次殺人的經歷十分奇妙,扶風行從進入到離開,彷彿都沒存在在武鳴琅的意識裡過。 前腳離開皇宮,剛剛明明還亮著的天空就下起了如絲的細雨。 雨一直下了一日,沒人敢在武鳴琅沒有命令的情況下進入殿堂檢視,直到夜裡花溪回還。 花溪推開宮門進來,看到一地雨水和血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