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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結束。她猜測依照阿勒楚的計劃,他“被斬首”後,他的兄弟們必將內亂。葉華裳需要去到那裡,確保有一人活著。
她早就看好了七王爺,懦弱、良善,他若做君主,額遠河對岸至少能獲得十年的安寧。十年,不過是歷史長河的一瞬,卻是一座城一個人至關重要的十年。
葉華裳知曉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老去的,早晚有一天會受不住這樣漫長的跋涉,她察覺到自己已快要心力交瘁,好像燕琢城鳴蟬的夏日,來不及仔細聽,秋風已刮過了。
她在馬上不停地嘔吐,她腹中的孩子不停地踢打她,像要對她宣洩什麼不滿。葉華裳家忍受著,安撫著,停下休憩的時候對著肚子說:“無論如何,你我連心,你若想來這個世上,就要先遭得起這個罪。”
那孩子好似聽懂了,終於老實了些。
葉華裳不敢耽擱,三個日日夜夜,除卻極其難受的時候,她的馬沒有停下過。再有三十里到都城,風中已經帶了血腥味。
周圍的牧民不知去了哪裡,羊圈、馬圈都被踏平了,草場被燒了,偶有一兩隻羊,毛被燒得焦糊,站在那裡無措地叫。
葉華裳和鈴鐺二人渾身都很髒,臉上滿是灰塵,風塵僕僕,已看不出原本模樣,與韃靼女子無異。她們在附近走了很久,終於看到一個窩在草垛裡的老婦人。
鈴鐺上前喂婦人喝水,再給扯了一半乾餅子給她,老婦人狼吞虎嚥吃了,這才有力氣跪下不停磕頭道謝。
鈴鐺制止她,用熟練的韃靼話問:“這裡怎麼了?”
老婦人滿眼驚恐:“打仗了…打仗了…”老人被嚇壞了,多少年來,韃靼都城是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地方,沒人敢在這裡打仗;又因為老君主對兒子們教導有方,他們幾乎從不敢在老君主眼皮底下造次,除了阿勒楚怒斬兄弟頭顱那次,幾乎沒有出過亂子。
“誰贏了?”葉華裳問。
老婦人搖頭:“不知,不知,分不清,打亂了。”
谷為先呢?葉華裳迫切想知道谷為先在哪裡,可週圍根本沒有谷為先的人。
鈴鐺將她拉到一邊,對她說:“這裡太危險了,姑娘不能被人認出來,不然就亂了。谷大將軍我會去找,他素來謹慎,就算我們不去找他,他應當也會來找我們。”
“我與他約好了,我信他會來。”葉華裳說。
此時的谷為先正身處一片沼澤之中。
真奇怪,這裡怎麼會突然有一片沼澤呢?他的身體深陷其中,周圍站著許多的韃靼,他們怒視著他,有人舉起了弓箭對準他。
“放!”為首的人大喊。
作者有話要說:
吹夢到西洲(二十三)
無數的箭如雨一般向谷為先射去, 他身陷汙泥動彈不得,只能揮舞手中的劍,將箭開啟。一支箭射到了他的胳膊, 他察覺到一熱, 汩汩的血流了出來。
谷為先意識到自己或許會命絕於此了。他想起他的父親,臨死時候眼望著京城, 那麼京城在哪呢?他一邊抵抗一邊四下看著,企圖分辨燕琢城的方向。
谷為先在燕琢城外, 額遠河邊、狼頭山上度過了他此生最長的時光。從前他隨父親征戰, 從這裡到那裡, 從籍籍無名之輩戰成了一個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他以為他此生都會如此, 從不在一個地方久待,也從不會受困於任何地方。
這狼頭山, 一困就近八年。
谷為先時常看鏡中的自己,少年將軍漸漸褪卻青澀的模樣,鬢角也生了幾根華髮。他恨意難當,在這醜陋的世道之中欲尋一個真相、一個公道, 他做夢都想親手闔上父親的雙眼,讓他的魂魄自由。
他記起年幼時, 他第一次橫刀立馬, 橫眉怒目,校場上的叫好聲要將天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