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農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俊寶的母親哆哆嗦嗦的在衣服裡面摸了半天,才從貼身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布包,一層一層了揭開,裡面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
收銀臺的那個年輕的小姑娘一臉嫌棄的接過俊寶媽遞過來的一堆的亂七八糟的紙幣,看了一眼就說錢不夠。
俊寶爸忍住悲痛陪著笑說,同志,是不是看錯了,能不能數一下?那小姑娘白了俊寶爸一眼,提高了音量說,切!我會看錯嗎,就這麼幾張“大團結”會夠嗎?
那姑娘小聲的嘀咕道:“沒有錢看什麼病嘛,你以為醫院是給你家開的,一幫窮鬼…”
忽然,一個聲音炸雷般的響起:“小周,說什麼呢?”那姑娘一抬頭,看見剛才外面的那個老者走了進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那姑娘慌忙的低下頭說:“周副院長,沒…沒說什麼,他們帶的押金不夠。”
周副院長看了看俊寶的父母,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看著姑娘說:“押金不夠,我這裡有,先治療吧,救人要緊!”
蘭花的父母當場都要跟周院長跪下了。雖然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但這個社會還是有好人的。周院長擺了擺手,制止了蘭花的父母。
隨後俊寶被帶到了搶救室,周院長親自坐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短短的幾個小時彷彿幾個世紀般的漫長。蘭花的父母肝腸寸斷望眼欲穿的守在手術室的門口門口。
儘管已經筋疲力盡,飢腸轆轆,口乾舌渴,嘴唇開裂。他們也是渾然的不覺。眼巴巴的看著那扇門,那扇亮著紅色燈泡的門,那扇決定著他們兒子生死存亡,能給他們帶來希望的門。
門開了,周院長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奇蹟沒有發生,他們的寶貝兒子沒有活蹦亂跳的從裡面走出來。老天爺睡覺了,沒有睜開他那雙仁慈的眼睛。
蘭花的父母慌忙的迎了上去,周院長擦著額角的汗說:“送來的太晚了,情況不容樂觀,我們會全力醫治的,留一個人在這裡,一個人回去籌錢,先交三百塊吧,多退少補!”
蘭花的父親當天就回來了,一身的泥汙,也不知道路上摔了多少的跤。三百元,在八十年代,那可是個天文的數字!
三百元,無異於壓在他們背上的一座大山!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又不讓經商,說是投機倒把,到處都在割資本主義尾巴。
農民風裡來雨裡去,全靠土裡刨食。一個普通家庭的年收入也就幾百元。這還是風調雨順的年景。
碰到老天不開心,乾旱少雨,洪澇災害不要說收成,能夠填飽肚皮就燒高香了。
以前的農村,孩子多,負擔重。交完公糧後,剩下的糧食只夠半年的口糧。紅薯葉,紅薯幹,紅薯饃,玉米糊糊,田裡的野菜,加在一起,才能夠勉強度日。
雖然鄉親們都很同情,但大家也不富裕,農村剛剛結束吃大鍋飯的集體生活,才分到了田地。農村基本上還是七十年代的面貌,大夥還住在土坯房,茅草屋裡面。
大家的家裡估計比臉還要乾淨,只能張家兩元,李家三元的表表心意。這點星星之火無異於杯水車薪。但俊寶的姓名危在旦夕,沒有錢就救不了兒子的命。
蘭花的父親一夜未眠,地上的菸頭掉落了一地。清早起來開啟房門的時候,人們驚奇的發現這個二十六的濃眉大漢的雙鬢竟然有了一些白色的頭髮。
看來只能走最後一條路了,為了救下兒子的姓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蘭花的父親咬咬牙,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村長的家裡。
村長的親戚明裡是公社的信貸員,私下裡卻幹著違法亂紀的勾當。國家規定的貸款利率是2分,到了他的手裡就變成了3分,但收據上開的卻是2分。
那多出來的一分利被他稱為手續費,收入了自己的腰包。你想貸款還要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