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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二樓不牢固的防盜鐵圍欄向上爬著,途中泠瀾把乘坐的桌面遞給我,見我安全處在屋頂上,她才鑽入水中。
每個漁行都有貯藏倉庫,有些甚至位於店鋪的地下,如果倉門緊緊封閉,就算裡面充滿水魚也是遊不出來的。
會這麼做的老闆,大概還抱著僥倖的心裡,認為洪水退後,還能保住自己的魚類財產。
我蹲在屋頂上俯瞰水面,這種時候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
眼睛轉視看向天空,深紅色的雲已經覆蓋了小鎮的整個空域,雲與雲之間有許多像葉子脈絡的紅線穿插著。
被紅線牽扯的烏雲,彷彿越來越低,我不由得抬高右手,似乎能夠觸控到它一般,渾身不覺間有一股要被它吸進去吞噬掉的感覺。
我轉動著手腕,伸縮著手指,瞳孔擴張到了最大限度,明明恐懼著,卻還像著魔似的,無法將目光從它上面移走。
&ldo;你是來審判和懲罰我們的嗎?&rdo;
我自言自語著。
雨頓時停了下來。
休息那麼一小會兒,接著有什麼東西出現了,白茫茫的一片一直連向天際,沒有任何瑕疵,像是取代了深紅的雲。
不,是從雲裡被釋放出來的。
&ldo;啊!&rdo;
我大叫一聲,抱著腦袋趴了下來。
口,眼,鼻,耳,左手,右手,左腳,右腳,腹,背……水從四面八方傾斜下來,我外露的皮囊迎受著一波又一波衝擊。
這是面雨。
我下意識理解到。
在戶外碰上它了!不過,這並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我已經做過心理準備。
舒爽的生命之源,以憤怒的形態行動著,我無處躲藏,只感到有無數鋼釘正排隊穿過身體,如果要形容的話,呃,就像身處於大瀑布的下方。
耳膜被灌入的水流拍打,傳給我轟轟的巨響,告訴我‐‐再不找點遮擋物的話,恐怕會死掉。
大體的方向還記得,如果能到達那座建築物的屋簷下方,便是勝利。
可是沒有牢牢抓住並爬上鐵圍欄,就會墜入水中。
我向一個盲人一樣在能見度為零的空間裡摸索著,只能依賴自己的觸覺了,而且不能有絲毫失誤。
猶如背負著幾百公斤重的包袱,我吃力的爬行著,水體給予周身的壓力,根本不給我思考的空間。
觸控到了類似屋頂末端的東西,但是不能確認自己先前爬上來的位置。
頭和背部非常疼痛,呼吸也急促起來,伸入半空中尋找欄杆的手也極度痠麻。
好累,好辛苦,也許會被沉重下落的雨結束掉生命。
必須跳入水中,這可能才是唯一的辦法,至於之後……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只要再往前走一點就可以,我的大腦向身體發出了指令。
沒想到右腿竟然產生違抗。
&ldo;啊!&rdo;
抽筋了,而且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已經沒有希望了,我產生了不好的念頭,連最後一絲掙扎的希望都被掐斷了,絕望感如山一般堆積過來。
在漸漸昏迷的過程中,已經無法感受到痛苦了,有什麼來到了我的身邊,不,是上面,正在替我抵擋著一切。
是她嗎?
一定是的。
嬌小的身軀,纖細的肢體,我正在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保護著。
我很想說點什麼,感覺無比地辛酸,這比我獨自承受還要撕心裂肺。
那一刻,我不爭氣地失去了意識。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