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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上坡的路道,水下降到了膝蓋的位置,行走起來輕鬆了些。
不遠處有好幾輛公共巴士停靠,似乎是政府為了載大家到安全的地方,特別設下的。
我明白自己該做什麼,雖然有一些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
人都是厭惡死亡的,可在關鍵的一瞬間,若精神與信念的力量激發,將變得無所畏懼,這往往是英雄誕生的前兆。
千鈞一髮的時刻用靈光一閃,去挽救生命的人是絕對存在的。我沒指望自己會那樣,但如果像之前連想都不敢想,就是一種恥辱了。
巴士比較擁擠,不過比不久前的皮艇好多了,它的車輪有一半陷入水中,並不影響行駛問題。
我讓父母先上車,由於人多他們只佔到一個座位,這樣至少能輪流交換就坐。
當他們在車窗邊詫異地望著我,說為什麼不上車時,我露出一個即將就義計程車兵大無畏的笑臉。
&ldo;有個重要的東西忘了,會趕上下一趟車的,不用擔心。&rdo;
時機把握的很準,剛說完,車子就發動了,耳邊傳來他們的叫喊聲,但是傾刻間就被大雨給吞噬。
此時我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個好孩子。
有一家子,他們無法坐上巴士,沉甸甸的傢俬拖了他們的後退,然而那些傢俬卻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寶物,等同於生命一般重要。
我在坡道上看見了他們,不由自主地幫忙推上一把。
破舊三輪車的輪子緊緊地和水底的路面擁抱,要使他們分開,需要花出大力氣。
車上乘放的雜物堆得很高,用麻繩綁了好幾圈,巨大的壓力充滿著各個角落。
&ldo;你怎麼沒和家人一起,小兄弟。&rdo;
&ldo;感覺忘了重要的東西。&rdo;
聽到我的聲音,在前面握住車把的消瘦中年人立即回過頭來。
&ldo;你是……原來是你啊。&rdo;
&ldo;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rdo;
&ldo;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怎樣,和我們一起走吧,雖然慢了點,但保證不會挨餓啊,&rdo;
中年人自豪的樣子令我露出笑容。
&ldo;那些雜物就是你的移動廚房對吧,好意心領了,這時該不會提高價格吧。&rdo;
&ldo;對你例外。&rdo;
&ldo;呵呵。&rdo;
在他面前我永遠是個特殊的顧客,現在是,未來也是,我收取面部鬆弛的肌肉說出了想法。
&ldo;可惜我的確有重要的東西要尋回。&rdo;
他認真看了我一眼,點著頭像是尊重我的主觀選擇。
&ldo;那可要多加小心。&rdo;
&ldo;知道了,下次還要到你那買肉串。&rdo;
我幫華叔把車推到了平緩的地方就離開了,他和他的妻子以及比我小的女兒共同望著我,那一對對目光寄託著祝福的堅強與勇氣。
回到坡底,水面又爬到了肚子以上的位置,我脫掉沉重的鞋子,張開雙腳和雙手劃了出去,這種情況遊要比走的快。
路邊偶爾有幾個好心人,詢問我的去向,並勸說前面很危險,我都朝他們擠出勉強的笑臉,繼續向學校游去。
學校位於一座小山丘上,地勢總體偏高,但此刻我處在上坡路段,水流速度明顯十分湍急,各種雜物到處漂泊在水面上,給我造成嚴重的阻礙。
由於平時缺乏鍛鍊的原因,遊了好幾百米身心就感到無比倦怠,我抱著一顆大樹稍作休息。
幾口淹入喉嚨的汙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