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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裡掛著一個水桶，看見我一點兒也不驚訝，反而朝我這邊皺著眉頭，鼓起腮部，發出一些&ldo;嗯&rdo;的聲音。
我勉強擠出微笑，望著她對我有點無奈的臉。
當我正想伸出手時，她居然把水桶拋在我懷裡，小聲又尖銳地說道。
&ldo;你去。&rdo;
泠瀾似乎能讀懂我的心思一般，我為此感到欣慰，剛才的胡思亂想頓時飄到了九霄雲外。
來到水流淌處，我令水桶自然下垂，裝過半後提起它往回走。
女孩能接受我的幫助，表面上至少是承認我的，其實叫我幹活也好，朝我發瀉情緒也行，總之不要當我是個局外人，不知杜爺是否也能這樣想。
&ldo;他們明日傍晚關壩閘，而當天晚上正好有一大批鰻鱺將前往河流上游，今年有些反常，可能受到了氣候的影響，雌魚遷移的時間推遲了許多。&rdo;
屋裡傳來了杜爺粗糙的話語，我停頓在門口，一時沒有進去。他說的鰻鱺應該就是下午泠瀾釣上來色澤偏黑的長條傢伙。
內心迅速提緊，一種奇怪的求知慾望油然而生，使我豎起耳朵繼續聽了下去。
&ldo;現在是雨水比較充沛的季節關掉壩閘蓄水沒有意義吧。&rdo;
&ldo;我要求他們多等幾天，他們死也不肯，說是上游的一座城市準備舉行祭祀河神的大型水上活動，必須要讓吃水深的大船足以航行。這件事還是經過鎮長親自批准的，一天也不能延緩。&rdo;
&ldo;怎麼會剛好碰到這種事，那麼大量的鰻鱺只能白白等在大壩下邊了，它們會很可憐。&rdo;
&ldo;咳咳……關鍵還有更嚴重的問題，就像我的幾個老友在海外捕魚時透過經驗得知訊息傳達給我一樣，明晚將有大批鰻鱺遷移的情報同樣也被許多漁行商人得知。&rdo;
&ldo;啊‐‐！&rdo;
屋子裡傳出了泠瀾延長語調的驚嘆聲，彷彿一陣陣哀傷與失落的旋律不停地繚繞迴響。
&ldo;鰻鱺一直是內地人喜好的營養品，這次出手誰都可以大發一筆橫財，如此集中的漁源根本不用費心四處收集，再加上壩閘關後，下游水位會立刻降低，鰻鱺甚至還有擱淺的可能，捕撈起來也會異常的方便。&rdo;
&ldo;那……那它們該怎麼辦呢？&rdo;
&ldo;多數人會在後天清晨動手，透過一晚上的積蓄，鰻鱺的數量會達到一個高峰，並且它們是夜間活躍的生物，到了清晨行動能力會有所下降，那時便是最好的時機，這批雌鰻若不能安全抵達上游，來年處於海口的雄鰻將無繁殖配偶的物件，這會給它們的迴圈發展帶來極為不利的影響。&rdo;
事態在杜爺說來不是一般的嚴重，叫鰻鱺的魚有那麼重要麼。
&ldo;我們必須也只能利用明日夜間去盡力做一些彌補。&rdo;
不明白他為此具體要做些什麼，總之一萬個點子裡肯定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我假裝沒有聽見任何東西，平靜自如地提著水桶踏進磚屋內。其實心裡是十分緊張的，從胸口傳出的嘭嘭聲像是在耳邊奏響，太陽穴都能體會到明顯的跳動，急促的呼吸甚至使嗅覺器官感覺不到空間內那一股純淨濃厚的魚腥味。
泠瀾正在給杜爺的臉上抹藥，看他們的樣子純樸而安詳，感覺剛才的幾番話沒被說起一般。
自然的神態，穩健的動作，完全找不到一點破綻，我的心跳得都快炸了，他們居然如此平靜。
不會是習慣了吧，連環殺手在處理第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