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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回答我,華叔!&rdo;
&ldo;很抱歉,已經不能帶你到那個地方了。&rdo;
他把身體靠在了車子上面,放下了手中的水管。用一副遺憾的模樣看著我。
&ldo;小鎮需要建設,自然要對周圍的一切進行改造,捨去一些東西是很正常的,這也是為了長遠考慮,至於攀鱸,我看就當作我們之間一個美好的回憶吧。&rdo;
我絕對不能接受華叔的這個回答,如此熱愛攀鱸的他怎麼能說出這樣像是逆來順受般的話呢。
一個整天只會做小吃的攤販子,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娛樂節目來調節生活的,除了收集些八卦新聞外,唯一能讓他在工作之餘開心的就是水淅淺灘上的攀鱸。
那時一邊吃著他烤的肉串一起看著攀鱸上岸的情景至今還清晰地在腦中湧現。
&ldo;小張啊,比起破爛不堪的家,我更願意呆在這裡,在夕陽的揮灑下攀鱸們踴躍擺動身體上岸的樣子,看一百遍也不會厭倦啊。到越陡的坡面它們就越是努力爬,就算偶爾從高處滑下來也絕不氣餒,仍然努力著重新開始,每當望著那景象,我便會熱血沸騰,非常想把自己的工作堅持下去,相信總有一天也能像攀鱸那樣登上理想的頂端。&rdo;
&ldo;小張,今天還是來下注看哪隻攀鱸會先爬上岸吧。&rdo;
&ldo;我猜對了,就是那隻,明天你要到我這裡來消費十根肉串啊,呵呵。&rdo;
現在都還能清楚的記得你的那幾句話,如此純粹真摯的鏡頭再也回不來了嗎?
你開了餐館,變得富裕了,可當年一直被你看作精神食糧,使你振作起來的攀鱸卻消失了,難道就不存在一絲憤怒和惋惜嗎?
面對著垂頭喪氣的華叔,我握緊了拳頭,擠出了急促的口音。
&ldo;已經捨棄夠多了,甚至沒有什麼可以再捨去的東西了,你不是我所認識的華叔,你和這個小鎮一樣都已經變了,如果杜大爺和泠瀾在這裡是絕不會說出那種話的!&rdo;
我顫抖著從口袋裡拿出控制器給車解了鎖,頭也不回地開啟車門坐了進去,隨後立即發動了車子。
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向誰在發脾氣,心瞬間冰涼地凝固,血液不能完好地傳達到各肢,使得全身都有陣陣寒意。
&ldo;你要去哪?&rdo;
&ldo;想親眼看看這汙穢的小鎮。&rdo;
&ldo;去吧,我會準備好飯菜等你回來。&rdo;
華叔在說這句話時,小麵包車已經慢慢地遠離他了,他好像沒有在生我的氣,可這樣我反而會對他的麻木感到更加難受。
為什麼你能保持平靜呢?根本就無法理解華叔現在的想法,他也變了麼?
有點後悔了,明明昨天還是那麼盼望能早點到達的。原本以為在經歷那種事後人們會有所感悟,重新珍視起周邊的自然,可就現在看來,完全不是設想的樣子。
人們為了自身的利益為什麼能夠肆無忌憚地破壞和索取安穩存在的一切呢?那種瘋狂般的貪婪,似見到肉塊般垂落的唾液,以及伸手抓了不甘心再抓的魔爪,一塊塊,一口口地吞噬者美麗而寶貴的財富。
我真為杜大爺和泠瀾幼小的心願感到莫大的哀傷!
車速很快,油門被踩得很緊,一陣陣渾濁呼嘯的廢氣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從車窗邊的一絲縫隙間無畏地擠進鑽出。
我沿著小鎮的河流往上游開去,學校一定就在我所前往的方向,但願心底最後期望的一片淨土還依然存在。
不知從何時起耳邊除了風聲外還傳來了壯闊的水聲。
平靜流淌的河水所起的變化,使我心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