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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子懶懶地倚靠在紫藤椅上，有意無意地向她瞥了一眼，淡然道：&ldo;暄兒，那小公主雖然生得一副傾國貌，卻與你種族有別，不過是一條魚罷了，你可想清楚了?&rdo;
段暄正色道：&ldo;師父，我對阿晚鐘情不悔，已對她許了終生，還請師父能夠成全弟子。&rdo;
雲鶴子不置可否，長眉輕輕上挑，帶了一絲難言的倦怠：&ldo;暄兒，這世間，哪有什麼鍾情不悔的深情?&rdo;
段暄微感詫異，略一猶豫，忍不住道：&ldo;師父，當年我的母親，不也對您……&rdo;
雲鶴子臉色微變，揮手止住他的話語，那雙銳利的眼睛忽然變得說不出的渾濁，整個人猶似更蒼老了許多，喃喃低語：&ldo;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嘿嘿，琴幽，琴幽，我夜夜吹笛給你聽，你可曾想過歸來麼?&rdo;
段暄聽他語氣至為沉痛哀毀，輕輕嘆了口氣，不再多言，姝羽臉色變幻，眼底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立在一旁默不作聲。
雲鶴子緩緩睜開眼來，目中難辨哀樂喜怒，揮了揮手：&ldo;你既執意如此，這樁婚事，我便同意了，三日之後，在崑崙山上為你們完婚。&rdo;
段暄對師父素來敬重，見他鬆口答允，不禁驚喜交集，抱拳道：&ldo;多謝師父!只是阿晚的父母還不知道此事，弟子想先帶著她返回滄海之淵，親自向她父母求親。&rdo;
雲鶴子眉尖一挑，淡淡望了他一眼：&ldo;也好，待我命人準備好聘禮，讓你帶去滄海之淵，以表求親的誠意。&rdo;
段暄喜道：&ldo;多謝師父，只是弟子不敢讓師父破費。&rdo;
雲鶴子笑了笑：&ldo;暄兒，我自來視你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哪有兒子娶媳婦，我卻不出力的?再說了，你出身本來尊貴，我替你準備一些聘禮，也好讓未來的親家瞧得上啊。&rdo;
段暄見他執意如此，不便拂逆師父之意，誠誠懇懇地道了謝，見他揮手命自己退出，便行禮辭去，瞥見姝羽的背影，心頭微微一震，沒來由的一陣不安：&ldo;為何我見到師妹的背影，總覺得……總覺得……&rdo;
雲鶴子眯著一雙鋒銳如刀的眼，目送著他的身影，直到一襲白衣消失在長廊盡頭，才緩緩收回目光：&ldo;姝羽，你所言可是真的?&rdo;
姝羽將手中的古書放在他的桌案上，唇邊仍保持著濃淡適宜的笑容：&ldo;女兒不敢欺瞞爹爹，您看，藏經閣的古書早有記載：滄海之淵，有明珠存焉，質如琉璃，色蘊蒼藍，活白骨，定死生，名為&l;滄月珠&r;，乃是鮫人族的至寶。&rdo;
雲鶴子望著書上記得清楚的文字，沉吟道：&ldo;就算鮫人族有這樣的珍寶，也未必在那小人魚的手裡。&rdo;
姝羽眼底浮現出一絲狠厲的光芒，笑容莫名多了幾分邪氣縱橫的魅惑：&ldo;爹，我從流華閣那裡就一路追蹤段師兄，在梨花林外親耳聽到，這小人魚對段師兄說，滄月珠就在她身上，師兄若是想要，只需向她討取，她自然乖乖兒奉上，哼，說起來，這條人魚倒真是痴心妄想，竟瞧上了段師兄。&rdo;
雲鶴子嘆道：&ldo;暄兒的容貌風姿傳承自他的父母，當年的琴幽，就算是冷冰冰不苟言笑，也叫人見了便傾倒，何況……何況段顏白的皮相，縱然是我，也挑不出半點毛病來，他們的孩子，自然是叫世間女子動心的，別說那天真的小人魚，你不也對他埋下情根麼?&rdo;
姝羽指甲上劃，在暗黃的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