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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師傅早已被妖火灼燒得皮焦肉爛,堪堪不行了。
他用微弱的聲音叮囑說,此妖狐一靈不滅,召喚鼠王救了性命,此是命裡該然,也不必為他報仇。
可自己已然答應了鼠王,要為其立廟祭祀,燒香進貢,此乃天意,斷不可違。
末了他又囑咐柴禾,背上自己的屍身往山裡走,什麼時候屍身從背上滑落了,那裡便是他的埋葬之所了。
言罷,老道長便撒手人寰了。柴禾撫屍痛哭了一場,背上師傅的屍身,就向山上走,可剛走到師傅曾誇獎此地“真真山清水秀”的地方時,屍身便自行滑落了。
柴禾知道這裡就是師傅早已選好的埋骨之地了,他手泡腳蹬,挖了一個深坑,將師傅葬在其中,又怕將來祭弔之時尋找不見,便移了一叢野花,植於其上。
末了他又抹了幾點眼淚,背上師傅的行囊,便下了山,尋到莊上只說是妖孽已除,並囑咐眾大戶務必要給鼠王立座廟,而後也不收先前的謝禮,便直接上路往北雲遊。
他翻山越嶺,穿州過府,不知走了多久,卻在一個深夜被一夥兒鬍子截了個正著。鬍子頭兒見他是個窮道士,只道是晦氣,卻又不想就這麼白白的放了,便將他留在了山上,當了個隨山的道士。
可柴禾卻不願就此從賊呀,便趁著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逃下山去。
鬍子們聞報,當即是尾追而來,柴禾卻對山路不熟,正在惶急無措之際,幸而遇見了這個馬幫,好說歹說的搭夥前行,終於離了虎口。
而那個時候,馬幫在關外則剛剛興起,多以馱運山貨兒及動物皮毛為業。
但行走在荒涼的關外,難免會碰上土匪、鬍子,於是串聯馬幫之人也必是綠林中人,他們與江湖上多有勾結,對各個山頭兒的大櫃也熟兒,還時不常的要孝敬孝敬,故而多能暢行無阻,謀得一份收益。
昨天,這個馬幫剛好行至荒山附近,聞得山上鳴鑼放炮,喊殺之聲不絕於耳,遂不敢前行,只好藏身於山坳之中,待機而動。
不料到了早上,左近的山體忽然坍塌,眼見得一個人就被埋在了其中。
馬幫的騎頭兒雖不願多管閒事,卻又怕見死不救招致天譴,只得命人扒開亂石救人。
可隨行的柴禾見到此人卻是喜出望外,原來被救出的正是成瘸子。
成瘸子見了柴禾,也是驚喜交集呀,忙說麻三兒和另一個兄弟尚在亂石之中吶,務必看在平日的情份上,救他們一救。
於是乎眾人又撥開亂石,將他二人拖出洞外,就一同搭於馬上,急急逃向了山外了。
麻三兒聽了柴禾的敘述,眼見他身量高了不少,骨頭架子也變結實了,不免欣喜不已,要不是身子虛弱,真想和柴禾好好聊聊。
然而馬幫的騎頭兒卻始終冷眼旁觀,他是個江湖豪客,從不管什麼“他鄉遇故知”的悲喜劇,在他的眼裡那只有錢,只要是被他救的人,那就是他的奴才了,生要追隨,死要纏繞,得用一生的苦工來還債。
他見這二人聊的入港,心下頗為不悅,遂走上前,伸出簸箕般的大手,揪住麻三兒的衣領子,象拎個小雞崽子一樣,將他拎回了馬隊之中。
麻三兒雖然不至壯年,可也是百十斤的大活人吶,但被拎在空中,手腳都不得展掙,不免驚駭非常,被放下來後也沒敢反抗,只好低著頭任憑騎頭兒擺佈了。
騎頭兒見他實相,倒也滿意,只是叫他去給幫中的廚子幫工,卻讓成瘸子去給馬紮料,又命王大愣去前隊探路。
其實呢他的用意是再明確不過了,那就是要將這仨人兒分開,以防他們聯合到一塊兒,跟自己作對。
可仨人兒雖然心裡明白,卻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只好都依著命令,分頭做事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