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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張老師。”
陳碩對張啟航報以微笑，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道：“羅鄉長，張老師，裡面請。”
見陳碩一副主人家的姿態，張老師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被羅富山拉了一把，這才跟上腳步進了小院。當聽到羅富山叫陳碩陳鄉長的時候，張啟航還一頭懵，這社會班的學生，咋就成了陳鄉長了？
陳碩給羅鄉長、張老師泡了茶，在豬肝紅木沙發坐下，笑著道：“羅鄉長，張老師，品茶。”
羅鄉長大大咧咧地拿起茶杯，也不怕燙，仰頭就幹了半杯，牛眼一瞪道：“我日，這個茶葉好香。”
早年當兵，後來幹基層，羅鄉長這表達驚歎的方式一直改不過來，工作中一口地道的益州話，偶爾還夾雜幾句陳碩聽不懂的俚語，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詞，但年齡大的幹部許多都這樣，陳碩倒也沒有覺得羅鄉長素質低，反而感覺很接地氣。
羅鄉長卻自知失言，訕笑道：“陳鄉長，我這張嘴把不住門，可不是罵你哈。”
“我知道。”陳碩笑笑，又給羅鄉長把茶水添上。
旁邊的張老師有些緊張，端著茶杯一直沒喝，腦子裡回想著之前在社會班的時候，自己有沒有幹過得罪陳碩的事。
“陳鄉長，原本是想請你吃個飯，誰知道打不通電話，所以就直接找上門來，打攪你休息了。”
羅鄉長是個直腸子，一句寒暄之後，就直接就進入了正題，指向張老師道：“這位是我老戰友的兒子張啟航，益州大學的高材生，現在在職高擔任教導主任，主要是教旅遊相關學科，也算是和石洞景區對口，所以他想調動到景區來，為景區出一份力。”
陳碩點頭道：“益州大學的高材生，留在職高倒是屈才了，我們景區也的確需要專業人士，環境資源管理科、經營管理科都缺這類人才。這方面，我也請教育局的同志幫忙留意，各學校的老師如果有相關專業教師可以選用，教師也可以自主申請到景區工作。”
羅鄉長道：“我也知道這事兒，可起航給教育局提交申請後，別人直接給他拒絕了，那幫龜兒子還暗示起航……”
“羅鄉長，罵人可就不對了。”陳碩笑著打斷了羅鄉長的話，而且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不適合公開說。
他看了眼張啟航道：“教育局拒絕了張老師的申請，肯定也是出於他們的考慮，畢竟張老師是教導處主任，屬於學校重要崗位，不適合隨意調動。”
“這樣啊……”羅鄉長有些失望，覺得面子掛不住，但他不是那種臉皮厚的人，也沒繼續說什麼，訕訕道：“實在不行，就算了吧。”
張啟航知道沒自己說話的份，所以一直豎起耳朵聽兩人的交談，心想自己好歹和陳碩認識，加上羅鄉長幫忙說話，想必調動不是難事。
可現在聽這意思，陳鄉長是不打算幫忙了。
別看教導處主任聽起來威風，實際在這個學歷逐漸氾濫的時代，職高無論學生還是老師，都被人看不起。而且留在那裡工資低、沒前途，所以張老師絞盡腦汁想挪窩，卻苦於沒有門路。
申請被駁回後，回家裡給老爸抱怨了幾句，聽到老爸戰友在石洞鄉任副鄉長，他趕緊搭上線，本以為有個好結果，卻不料是這樣。
看了眼古井無波的陳碩，張老師心裡不是滋味，好歹當過我學生，你就說讓我回去等訊息也行，什麼叫我崗位重要，不適合調動，這不是埋汰人嗎。
張老師是越想越難受，忍不住開口道：“我懂，什麼都講人脈，不然我以前也不會分配在職高了。”
從益州大學畢業的時候，張老師是意氣風發，誰知卻去了最次的職高，他是堆積了多年的怨氣。
羅鄉長面露慍色，瞥了眼張啟航，心道這小子真不懂事，說這種話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