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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了謝辭的事兒,靳玄禮便給了他二人幾日的假,柯雍之事交給了陸凊和嚴正全權處理。
許宴知雖是在假中但也沒閒著,將目前她和謝辭所掌握的有關柯雍的線索全告訴了陸凊和嚴正,之後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之前許宴知讓付白押回來的刺客也交給了李忠明。
許宴知有幾日沒上朝了,許昌茗留意她的狀態,問道:“你既無礙,打算何時再上朝?”
許宴知則是反問:“爹,你知道府裡有奸細嗎?”
許昌茗搖搖頭,“樹大便根深,你不可能摸清楚每一條根。”
她又想起那夢來,極為認真的說:“爹,你要不續絃吧,或許還能有個一兒半女的。”
不用多想,許宴知腦袋捱了一記。
許昌茗明白她的用意卻不知道她在瞎擔心什麼,他以為是經了謝辭這一遭,她怕了,便開始瞎操心,這幾日不去上朝也是有了逃避的心思。
許宴知拿了個手掌大的木盒出來,“爹,我後來去過那寺廟了,這便是你要我拿的東西。”
許昌茗沒接,而是問她:“你看過是什麼嗎?”
許宴知搖頭,“未曾。”
許昌茗一聲長嘆,“年時在寺裡為你求的平安符你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吧?這是我為你求的佛珠,你日日帶著,總不能再丟了吧。”
許宴知沒吭聲,她沒告訴許昌茗那平安符沒丟,只是她沒帶在身上,在她枕下放著。她並不想戴著這串佛珠,她也不理解許昌茗三番五次為自己求神拜佛,平安符也就罷了,現下真真實實在她手裡的是串佛珠,又是無用之物。
許宴知明白的,許昌茗是為她平安。
可是她從不信神佛,她不想許昌茗再為此無用之物勞心費神,那寺廟的路可不好走,那求一張平安符的心不知道得有多重。
許昌茗不是壯年了,他經不起操勞的。
許宴知是愧疚,對許昌茗所做一切的愧疚。
自她有印象起,她就不斷在惹麻煩,不知讓許昌茗為她操了多少心,如今她大了,卻還是在讓他操心,好似欠她一般事事都為她著想。
許宴知沉默良久,像是在與許昌茗無聲對峙,無聲的在爭辯這串佛珠該不該戴上,許昌茗也未開口,靜靜等她舉動。
許昌茗是下了決心逼她的,就為這麼一串佛珠。
許宴知不想再犟了,許昌茗畢竟是她爹。她輕嘆一聲,嘆她這無謂的倔強和無聲的爭辯,嘆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有所抗拒,這樣一來也不會讓許昌茗三番五次勞心勞力去那寺廟拜神佛,再用沉默來逼她接受這無用之念。
她還是將木盒開啟了,上好的紫檀木,十四顆珠子的手串。
十四顆珠子,觀音菩薩與十方、三世、六道等一切眾生同一悲仰、令諸眾生取得十四種無畏的功德。
她戴在手腕上,承諾一般,“我會日日戴著的。”
她還是想問,“爹,你是何時信的神佛?”
許昌茗將手按在她肩上,面上有回憶之色卻不肯輕易開口,許宴知不明白他是為何事而守口如瓶,什麼事值得他這麼隱藏。
他只說:“你戴著吧,戴著吧。”
他一步一步出了她的院子,似是逼許宴知戴上佛珠這件事已經被他當成了一場鬥爭,這場鬥爭是以勝利告終的,但他如洩了氣一般,他依舊挺直的腰背以往都是儒雅文墨,現下看來多了不少疲倦。
他像是一棵常青樹,明明常年都是青綠,時時都是挺拔,可不知從何時起,這棵樹不再那麼青了,卻依舊挺得筆直。
許宴知望著他的背影愣神,她心疼許昌茗,比任何時候都要心疼。明明是許昌茗贏了這場鬥爭,她妥協於敗局,可她總覺得,頹敗的是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