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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階微微頷首,其目光如深淵靜水,波瀾不驚,凝視著那搖曳於夜色之中的人影,緩緩而言道:“既爾等言之鑿鑿,似有滿腔義憤,本官姑且信爾今夜之舉,非為私怨,實為討還公道而來。然則,爾等可知,今朝嚴嵩父子權柄赫赫,威震四海,朝野上下,無人不懼。其子嚴世蕃,更是狡猾多智,陰險毒辣,善使詭計。爾等若一味逞匹夫之勇,行事魯莽,無異於以卵擊石,徒增枉死之鬼。”
那人影聞此,身軀微微一顫,似被徐階之言所觸動,面露凝思之色,久久不語。
徐階見狀,復又緩緩道:“爾等且暫收鋒芒,放下兵刃,留於府中。本官明日即著手徹查管家貪墨之事,必當掘地三尺,追根溯源,以還爾等一個公道。至於鹽商一案,其中曲折離奇,疑雲重重,本官亦心知肚明。吾誓將窮原竟委,明察秋毫,以正乾坤,絕不使奸佞之徒得逞其奸謀,亦不讓百姓受絲毫的冤屈。”言罷,徐階目光炯炯,似有浩然正氣,充塞於天地之間,令人心生敬畏。
聞徐階之語,那人影默然良久,終緩緩釋手中兵刃。其隱於暗中的同伴亦漸次現身,他們顧盼數回,於是向徐階抱拳致敬。為首的人說道:“大人今日之誨,吾輩姑且銘記於心。望大人勿背前言,否則雖粉骨碎身,吾輩亦必索公道於大人。”
徐階聞此,微頷其首,隨即呼家丁妥善安頓他們。
事畢,徐階踽踽返書房,踞於案前,顧視桌上積案如山,然心緒煩亂,無意披閱。他深知嚴嵩父子權傾朝野,一手遮天,此番徹查管家之弊,實難如登天,然既出此言,必踐其諾,徐階矢志不渝。
徐階枯坐良久,直至東方微露曙光,魚肚白隱現天際。他深知此事棘手難解,嚴嵩父子必從中阻撓。然事已至此,如箭離弦,不得不發。
次日,徐階升堂理事,首召昔日管家至前。
管家聞召,戰戰兢兢,步入大堂,見徐階端坐堂上,面色凝重,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徐階目光如炬,直視管家,沉聲道:“昔日府中修繕,徵召民夫,爾為管家,掌管工錢糧餉。吾聞有人言,爾貪墨工錢,剋扣糧餉,致使民夫勞作數月,卻顆粒無收。此事是否屬實?”
管家聞召,戰戰兢兢,步入堂中,見徐階端坐案前,面色凝重,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徐階目光如炬,直視管家,沉聲道:“昔日府中修繕,徵召民夫,爾為管家,掌管工錢糧餉。吾聞有貪墨之事,可有此事?”
管家聞此,面色大變,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顫聲道:“大……大人,此事絕無,小的雖不才,卻也不敢貪墨工錢,剋扣糧餉啊!”
徐階聞言,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悅之氣,厲聲道:“爾休要在此狡辯!吾已接到民夫投訴,言爾貪墨工錢,致使他們勞作數月,卻顆粒無收。此事若真,爾可知國法難容?”
管家聞此,渾身如篩糠般顫抖,連連叩首,哭訴道:“大人明鑑,此事委實冤枉小的。昔日府中修繕,確實徵召了不少民夫,小的也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懈怠。然而,府中開支龐大,小的雖有心想為民夫們爭取更多工錢,卻也是力不從心。至於貪墨之事,更是無稽之談,小的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徐階聽罷,神色未減分毫,沉吟片刻,復問道:“既如此,爾且道來,府中開支龐大,民夫工錢何以短缺至此?”
管家聞此,面色愈發慘白,囁嚅道:“大人有所不知,府中開支確乃龐大,加之近年嚴嵩父子權勢日盛,府中上下打點,所需銀兩更是數不勝數。小的雖有心為民夫們爭取,然府中賬目,皆由嚴府之人把控,小的實是力不從心,難以周旋。”
徐階聞管家之言,心中暗自思量:此中曲折,果然與嚴嵩父子脫不了干係。他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直視管家,沉聲道:“府中開支龐大,打點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