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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居住區到輪機艙,從餐廳到船長室,到處都瀰漫著這種奇怪的青色霧氣,到處都沒有人。
輪機艙的欄杆上還搭著滿是油汙的水手服,感覺是忍受不了高溫的水手剛剛把外衣脫下來甩在欄杆上,餐廳角落的一張小桌上還散落著一把紙牌,紙牌旁邊擺著幾個半空的伏特加瓶子,感覺不久之前那幫水手還在這裡喝酒打牌。但是轉眼之間他們全都消失了,這條船透著一股濃郁的死氣。
不是死人的氣息,他們倒也沒有發現血跡或者打鬥的痕跡,而是幽冥般的氣息,似乎那青色的霧氣把這條船和人世隔絕開了,只留下他們兩個孤魂野鬼在這裡無窮無盡地飄蕩。
“姐姐,這裡像冰庫一樣。”楚子航低聲說。
諾諾點了點頭。她也有這種感覺,整條船成了個巨大的冰庫,他們正在這個冰庫裡摸索著前進。
“我們還迷路了。”諾諾說。
她登船的時候就認真地記過自己走過的路,但此刻他們至少已經轉了小半條船,經過了各種各樣的艙室,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出口標示。
尼伯龍根麼?時至今日想到這個詞諾諾還會忍不住戰慄,她曾被尼伯龍根捲入過一次,當奧丁的馬蹄聲響的時候,事實上整間醫院都被化作了一個尼伯龍根。不過想起來又有點搞笑,因為此刻那個殺神就在自己背後,端著p9特別認真的東瞄瞄西瞄瞄。
“往下層搜一搜。”諾諾低聲說。
這條船甲板以下的結構也分很多層,他們遇到過向上或者向下的扶梯,但他們起初的目標是上到甲板上去,所以略過了所有向下的扶梯,眼下似乎也只能去船的底部看看了。
越往下霧氣越濃,扶梯的扶手上掛滿了水滴,鋼鐵的艙壁上嘩嘩地流著水,到處都是水滴砸落地面的“啪啪”聲。他們在槍上裝了戰術電筒,但漸漸地戰術電筒的光柱透不過霧氣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諾諾和楚子航都控制不住地低沉喘息。
通道里隨處可見用過的木板箱和莫名其妙的垃圾,很多都是生活日用品,穿過的衣服、速食食品的包裝盒、甚至嬰兒紙尿褲。諾諾很快就明白了,這艘船既然要做非法買賣,光是運送他們這樣的貴客可賺不夠錢。絕大部分的非法移民都是人擠人地躲在不見天日的船底部,和走私的貨物一起。從那些木板箱上的日文,這條船從日本走私各種精密儀器,而這些貨物要經過海關是必然被課重稅的。
但這趟航行不同,他們既沒有搭載走私貨物,也沒有搭載其他非法移民,這趟航行阿列耶夫只帶上了他們三個人,這完全不符合一個“吃海”為生的生意人的習慣。
“前面。”楚子航低聲說。
他們應該是找到青色霧氣的源頭了,前方是一扇沉重的隔離門,半開著,青色的霧氣正源源不斷地從裡面湧出。旁邊一面鏽跡斑斑的鐵牌上寫著烏克蘭語,還帶有警告的標誌,可惜諾諾和楚子航都讀不懂。
如果是路明非或者芬格爾,這時候必須是掉頭離開的,但楚子航和諾諾對視一眼,兩個人合力把隔離門拉開了。
隔離門背後居然真的是一個冷庫,很大的冷庫,地上是厚厚的一層冰,四壁掛滿了霜,白茫茫的一片,角落裡還堆著大量的冰塊,應該是在臨時停電的時候用於保持冷庫溫度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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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庫裡瀰漫著一股濃烈的海腥味,看起來平時運輸的都是海產品,地面上殘留的魚鱗和某些死亡的貝類,也驗證了諾諾的猜測。阿列耶夫運輸精密儀器去海參崴,再從那邊運輸冰鮮的魚類回日本。日本和俄羅斯的漁船事實上在同一片海域作業,但是日本是個嗜食海鮮的民族,而頂級的金槍魚對於俄羅斯人來說也未必有牛肉好吃,所以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