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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什麼吵吵?”就在事情即將不可控時,呂佩一把拉開門房,大步流星走了進來。施梁、耿三、王大史這三個原本糾纏在一起的兄弟,一見到呂佩便就如老鼠見了貓一般,立即站直了身體,行了一個軍禮道:“行首好。”
“殺人啦!官爺,殺人啦!你快快救救我們。”符氏躲在儒生身後,見著施梁三人這般恭順,立即大聲呼喊。
“放個屁!咳咳!”胸口頂著一雙腳印的王大史怒喝叫停了喊鬧的小婦人,趕忙向長官解釋,“呂丞,沒有的事,都是誤會,誤會。”
呂佩拿眼一瞪下屬,詞嚴道:“沒事?桌子拍成這般?你是覺得我好糊弄?”
一連三問,一時讓大史不知道如何介面。呂驛丞順勢拿銳利的目光掃視三位部下,直看得王大史目光躲閃,耿三面露兇殘,唯有施梁還算沉重,遂又問道:“施梁,你來講吓,今天到底是什麼事情。”
施梁被問,也是先看了衝動的耿三一眼,才朗聲回答:“回行首,我們是在與老三長嫂協商耿二撫卹金認領之事,我午間與你請休時已有說過,起了衝突是我沒處理好,甘願受罰!”
餘火未消耿三在旁聽聞施梁想要包攬下全部責罰,復又急吼道:“行首,這本是我自己的家事,與他倆無關,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
“哼!”耿三今日的反常,也是讓呂佩有些意外,不過耿家的事情他也大體有過耳聞,揮揮手,衝著大史與施梁指揮道:“你們兩人先把這個憨貨拉到外面去,後面的事情我來處理。”
“是!”兩個漢子領命,立刻拽著極不甘願的耿三出了公門。
如今,屋子中只留下了呂佩與符氏、中年儒生三人。呂佩也不客氣,拉過一張椅子正坐在屋子中央,看了一眼餘下兩人,心中暗忖‘這老耿家的老孃們長得倒是頗有姿色。’嘴上卻是正經說:“你便是耿三的大嫂吧。”
符氏畢竟只是鄉野村婦,見得施梁三人對眼前這位那般恭順,哪還敢造次,連連回道:“小女子耿家符氏,見過官爺。”
呂驛丞卻是微微一笑,問詢道:“且不知耿家嫂子今日來我玉節驛站,是有何事?”五七三心裡自然知道兩人前來目的,耿家之事他也有所耳聞,尤其是這女人與耿二當年醜事可是在東部邊線的行營裡傳得是沸沸揚揚。
符氏見面之前這官老爺如此和善,如是有所準備般,自從腰間拈出絹帕,卷在指尖擦了擦眼角早已經乾涸的淚水,委屈說道:“我家老二死得那般可憐,卻是留下我這孤苦人兒無所依靠,還望官老爺為我做主,撥了那撫卹銀錢,好讓小婦不至於流落街頭。”
呂佩眉頭微皺,回覆道:“家嫂,耿二之死也是軍中的遺憾,照理說這筆錢應該是給老二的家裡人,可我卻有聽聞耿二西至今未有婚配,這撫卹金理應是該由耿家兄弟領取,似乎老大已經離世,那能領取的應該就只有耿三南一人了。規矩是這規矩,嫂嫂你說是不是?”這番說辭與施梁並無二致。
其實五七三心中有盤算,老三吃住在軍營裡,這筆錢一時半會是不會要拿用的,等於是一筆死賬活錢,留在衙門裡還能以備不時之需,又如何能被這女人輕易給領了去。
女人忽地嚶嚶哭泣,帶著哭腔述情道:“官人有所不知,去年災疫我家大郎橫死,我本想與夫君同去,以期合葬一處,是我那二叔日夜照拂小婦人。我自感念耿家對我的好,有心託付餘生。我倆情投意合,已經互許。”
符氏其實心急,眼淚真就流了下來,哭泣道:“還請官爺可憐小婦人孤寡。”家中田糧已經被她變賣了乾淨,今日前來就是為了拿取了這筆銀錢,好作於嫁妝,與她身旁的夏郎回那東芝鎮過富人家的好日子,心中又是悲慼,眼淚瞬間流下,成為了淚人。
呂佩面露難色,勸慰道:“嫂嫂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