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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海面被大霧籠罩。
甲板上,舅舅和索朗次仁僅隔幾步,也互相看不見對方。
阿蓮早早起來煮飯,被濃霧打溼的柴火冒起滾滾濃煙,嗆得阿蓮涕泗橫流,並且不住地咳嗽。
船艙裡一陣煙霧飛散,索朗次仁的聲音響起:“卓瑪,你沒睡好,昨晚。”
阿蓮放下手中吹火用的竹筒,見一團黑影來到爐灶前,“你,索朗次仁,你怎麼知道。”
“哎,我也沒睡,聽見你,不停地,不停地翻聲,還嘆氣。”索朗次仁說。
阿蓮問:“外面冷嗎?”
“還好,還好,霧很大,很大,衣服溼透透了。”索朗次仁說。
甲板上傳來叮噹聲,“舅舅也沒睡好,子彈,好多子彈,他拿起子彈,一個,一個地看,好奇怪呢!”
阿蓮問索朗次仁,“昨晚上你沒吃飯,一定餓了吧。”
“不餓,我真的不餓,我想那個,那個老伯,他肯定去了,去了天堂。”索朗次仁說。
阿蓮不再言語,這時,爐灶裡的柴火“通”的一聲著了起來,火舌舔舐著灶口,船艙裡呈現紅黃交錯的混沌。
“好大的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散去。”索朗次仁說。
“外面起風了,我們吃過飯,就差不多了。”不知何時,舅舅已進了船艙。
“沒有霧,我們就能上山!”索朗次仁自言自語。
鍋裡煮的粥翻騰著頂起鍋蓋,於了出來。阿蓮揭開鍋蓋,用木勺在鍋裡攪拌。索朗次仁探身往鍋灶後面,尋找碗筷。
三個人在船艙裡吃過飯,海上的迷霧漸漸被風吹散,陽光並不強烈,反而有些慘淡。
索朗次仁背起工具口袋,迫不及待地跳到海灘上;阿蓮用一塊藍布印花頭巾包住頭,也跟了上來;舅舅依舊抱著獵槍,手裡提著塞滿子彈的布包,緩緩地走在最後。
他們爬上崖頂時,霧已全部散去,陽光開始變得耀眼。
巖洞封口的石板完好如初,旁邊無名鳥的屍堆下,血跡也已乾涸;陽光下,五彩斑斕的羽毛沒有了昨日的生氣。
他們撬開石板,下到第一個洞裡,看見老人靜靜地躺在原地,臉上的肌肉雖然塌陷,但不失清癯安詳。
阿蓮和索朗次仁同時撲倒過去,伏在老人身上痛哭流涕。舅舅從二人身後繞過,來到第二個洞口,撿起地上的火把,藉著滲進洞內幽藍的光仔細看了一會兒,回身對他們說:“你們兩個先留在外面,我進去看看。”
阿蓮抬起頭,使勁吸了一口氣說:“昨天這裡味道也很濃,現在聞不到了。”
舅舅取出火鐮點著火把,索朗次仁跳起來說:“我和舅舅,進去。”
舅舅搖頭說:“聽話,你們都在這裡等著,我先進去,如果裡面的空氣也像這裡一樣,我就叫你們。”
阿蓮擔心地看著舅舅,“放心吧,孩子,即使毒氣沒有散盡,也不會有事,昨天我還把你們從這裡揹出去呢;阿蓮,找塊布,把老人的臉蓋上。”
舅舅說完,抬腿便跨進洞穴,索朗次仁竄到洞口,想去追隨舅舅,卻被阿蓮制止,“聽舅舅的,讓他先進去,要是沒事的話,他會叫我們。”
索朗次仁略一遲疑,收回抬起的腳,背靠巖壁緩緩坐下。“卓瑪,老人死了,還算數吧,他說的。”
“什麼?”阿蓮取下印花頭巾,蓋住老人的臉,然後湊過來,也靠壁而坐。
“送我回家,當然是。”
阿蓮擦了一把眼淚,微笑著對索朗次仁說:“只要是老人說過的,都算數,都不會變;我和舅舅一定送你回家。”
索朗次仁把頭沉進雙膝,過了半晌才抬起頭,朝漆黑的洞穴裡張望,然後低聲說:“我,相信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