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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面前,男人供認不諱,據說被執行死刑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後悔沒早殺了那個小怪物。
顧哲沒有告訴任何人,長臉喝下的那瓶可樂是他偷偷替換的。
也沒人知道,他泡在河裡的那晚,思考了一夜怎樣才能把男人置於死地。
對於顧哲在警察面前的優異表情,顧哲給父母的解釋是‐‐他藏在河裡的那夜,看見了一個水妖,他在警察面前的所作所為,全是水妖告訴他的。
顧父母疼惜哀嘆,給他請了全市最好的心理醫生,&ldo;治療痊癒&rdo;後,心理醫生建議顧父母給他換個環境,最好能找個同齡女孩,沖一下他身上的狠勁。
於是,顧父母千挑萬選,把他送到了顧父的一個下屬家裡,認了個幹父母。就這樣,他在簡意家住了一年。
把他送過去前,顧父母叮囑他說他比簡意大一歲,是簡意的哥哥,要盡到做哥哥的責任,他當時隨意嗯嗯應付著,但是這一年裡,他確實做到了一個哥哥該有的樣子,幫她輔導功課幫她出頭打架,教她野外生存技能,和她演習拐賣綁架……雙方父母挑不出一點兒錯,尤其是簡父母,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當親兒子養。
直到後來的一天,他在學校炸了一個女孩一身屎。
他被叫家長寫檢討,密密麻麻闆闆正正言辭懇切的檢討書裡,他夾雜了一句話‐‐她看起來想被這樣炸。
至今顧哲已想不起為什麼要以這種噁心的方式捉弄李燦,他只記得她被炸後的樣子,唇抿得很緊,桀驁不馴像只白鷺。
他的檢討書剛遞交上去,李燦就轉學離開了南市。
離校那天,李燦和老師同學告別後,背著書包穿過操場抄近道去校門口,顧哲坐在欄杆上,朝她吹口哨,一副渾不吝的模樣。
李燦當時緊了緊書包背帶,脊背直挺,昂頭看他,一字一頓說:&ldo;顧哲,你等著,我早晚弄死你。&rdo;
顧哲晃著兩條腿,口哨吹得更響。
深夜靜寂,廊燈昏暗。
顧哲坐在李燦家門口,默默擰乾枕頭裡的水,站起來,在她門上撓了撓。
一直以來,都是他先招惹的她。
小時候如此,畫展上亦是。
顧哲以面貼門,在她門前站了會兒,抱著枕頭踱回家,一頭栽在床上昏昏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頭暈腦脹,睡衣、枕頭和床單像是在水裡泡了泡。
他撐著沉重的腦袋坐起來,看了下時間,一個小時後有節大課。
起床洗漱簡單吃了早餐,走出家門,路過李燦家門口的時候,他瞥了眼,地上一灘水漬。顧哲蹙眉扭頭,水痕延至他家門口。
顧哲折返回家,把監控調至昨夜。
監控畫面裡的他抱著枕頭一身水濕,在李燦家門口呆坐了一個小時。
顧哲面無表情地刪掉這段監控,拿了條抹布,蹲在地上把走廊裡的水漬擦拭乾淨。
☆、門咚(捉蟲)
原來昨夜不是夢。
顧哲擦好地又認認真真洗了遍手,再從家裡出來的時候, 李燦正好推門出來。
&ldo;顧教授早。&rdo;李燦彎腰朝他鞠了一躬。
顧哲目不斜視走過去, 路過她身邊時, 他抬左手蓋在她腦袋上擰了下。
李燦就著這個姿勢彎腰跟著他往前走, 乍一看,像是顧哲拎了個暖壺, 如果他走快點兒, 就是在籃球場帶球跑。
顧哲垂眸瞥了她一眼, 抽了抽嘴角,沒忍住,手掌抓了抓她的發頂, 隨即離開抄進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