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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蓄的年代同樣不缺乏敢大膽示愛的人,巡診期間假借生病排隊找褚歸搭訕的姑娘不止鄭秋霞一個,還有趕著飯點來送雞湯的、請褚歸出診半路趁機表白的,如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褚歸要麼當不懂她們隱藏的心思要麼直接拒絕,絕不給她們留一點念想。
鎩羽而歸的鄭秋霞紅著眼睛到家,趴在床上痛哭一場,為褚歸的冷漠無情,亦為她無疾而終的初次心動。
鄭母撫著女兒的後背輕聲安慰,心想褚歸真是個好人,可惜他們家沒那福分。褚歸肯定是要回京市的,若兩人成了事,鄭秋霞跟著去了京市,她們母女倆怕是連見面都難。
如此想著,心中最後的遺憾也煙消雲散了,鄭秋霞止住眼淚,抬起一張溼紅的臉:“媽,我沒事了,你去忙吧。”
鄭母揩去她眼角的淚珠,欣慰地笑了:“我的好閨女,人一輩子長著呢,喜歡跟過日子是兩碼事,等以後你成了家,什麼情啊愛的,全是空花花。”
鄭秋霞躲開母親的手,別人怎樣她不管,她嫁的人必須喜歡她,沒感情的日子太磨人了,像她二伯二伯孃,三天兩頭吵,她會瘋的。
又親手掐斷一枝桃花的褚歸眨眼把無足輕重的二人拋到了腦後,他們帶的藥材裡有幾種用完了,且無功效相近的替代品,田勇提議讓人上衛生所取一些,反正他們得待到明天,來得及。
接下來三人只看病開方不抓藥,末了將缺少的藥材匯總到一張清單上,叫隊長派人去衛生所,在公社歇一晚,天亮了再回。
被委以重任的小夥子揹著空揹簍走得腳下生風,果然像他拍胸脯說的那樣,全大隊數他腳程最快。
沒領到藥的村民們對此不是很樂意,抱怨隊長窩囊,六個大隊憑啥他們排到尾巴,盡撿剩的。
大隊長有苦說不出,卑微地賠著笑將他們勸走了,他轉身看著褚歸動了動嘴,似是想說什麼,猶豫半晌憋出幾個字:“褚醫生辛苦你們了——”
隊長媳婦沒好氣地把碗撂在桌上,叮叮哐哐的聲音將大隊長的廢話堵住,張川和田勇眼神你來我往,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由於隊長夫婦鬧了矛盾,晚飯在異常奇怪的氛圍中度過,褚歸的房間在他們隔壁,差勁的隔音效果使爭吵聲清晰地鑽進了他耳朵裡。
女人罵男人的隊長當得憋屈,天天干著吃力不討好的活,當了幾年的隊長一點好處沒撈著,眼看著馬上要換屆了,隊長的位置絕對會被鄭家人搶去。
“什麼搶不搶的,誰有本事誰當唄。”隊長吧嗒抽了口旱菸,愁雲慘淡的。他這人沒啥能耐,當初選上隊長全靠他爸在隊上的威望,前年他爸過世,人走茶涼,底下的人不服從管理,上面的人嫌他幹不出成績,兩頭受氣。
“要死啊你,在屋裡抽菸,臭死了。”煙桿在床沿磕了兩下,男人熄了煙,女人柔了語氣,“明早你好好找褚醫生說說,我們做父母的苦點無所謂,但不能不為孩子考慮啊。”
“大成一年比一年大了,城裡的工作我倆沒
法給他弄,
趁你還是大隊長,
能跟褚醫生他們說得上話,求他幫幫忙,介紹大成進衛生所當學徒,多少學點東西,總比地裡刨食強。我話可放在這了,你明早如果不說,我就自己去求褚醫生。”
“瞎摻和啥呢,大成的事我心裡有數,你莫給我搗亂了。”男人放倒枕頭,梭下去躺平,“明早叫大成待家裡,別關鍵時候找不到人。”
女人喜滋滋地應了,全然不知他們的談話已被褚歸聽了去,他們口中的大成褚歸有點印象,十六七歲的模樣,人倒是挺機靈的,曾所長近日確實想招兩個學徒補充衛生所的人手,條件合適的話,他順水推舟送個人情也不是不行。
在村裡,十幾歲的青少年算得上一個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