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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志興被她問的啞口無言。

馮瞿彷彿發現了一個新的顧茗，她胸中有正氣，有熱血，有孤勇，有見地有報負！

完全不同於少帥府乖乖巧巧的姨太太，也不是被男人在槍擊現場放棄，他以為應該對他一腔怨憤賭氣不歸的姨太太;更不是同他撒潑耍賴的那個小騙子‐‐而是一個全新的他也許只開啟了門縫窺見一道天光的顧茗。

本來是一場規培研討會，卻成了她一個人的演講臺。

她說：&ldo;這裡還有一份《兒童新報》，在我看來這哪裡是辦給兒童的報紙啊，完全是辦給兒童他父母的報紙。&rdo;她清清喉嚨：&ldo;關鍵是，辦給兒童的報紙不但兒童看不懂，就連兒童的父母也不感興趣，我覺得再照這種方針辦下去，沒有銷量遲早要關門！&rdo;

《兒童新報》的主編正是那位五十知天命的老先生，是有些迂腐的老頭子，前兩年接手報館，因不能接受上一任年輕主編的理念，把這份本來很受歡迎的報紙給辦的銷量滑到慘不忍睹，幾乎要關門的地步了。

顧茗正戳到了他的痛腳，老先生氣的呼呼直喘，翹著花白的鬍子指著顧茗大罵：&ldo;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rdo;

&ldo;老先生，您這話可是有歧視女性之嫌，如今提倡男女平等，過去那一套老把式可是行不通了！&rdo;

若不是礙於現場荷槍實彈的親衛，老先生都要氣的拂袖而去了。

顧茗：&ldo;老先生不必太過生氣，就當我是近之不遜遠之則怨的小人，可老先生難道不明白如今是民國了，孫先生早就提出人能盡其才，地能盡其利，物能盡其用，這其中的&l;人&r;一項，難道就把婦女排除在外了？&rdo;

她神色轉為鄭重：&ldo;報業人是老百姓文化的引導者，我請問在座諸位，可有承擔起這份責任？當然在座諸位有意要把報紙辦成小圈子裡互相欣賞的產物，並不注重實際銷量，就當我沒說。&rdo;

座中各家報館的主編們面面相覷，雖然並未對顧茗信服，卻也被她打亂了陣腳。

有人坐不住了：&ldo;那依顧小姐之意，我們家的報紙應該怎麼改？&rdo;

那人在桌上的報紙堆裡翻出了自家報紙，遞給了顧茗，有挑釁考較之意，卻也有試探請教之意。

她低下頭去看那份報紙，眉目如畫，粉黛未施素淨如玉，專注的目光令人動容，馮瞿忽然之間醒悟‐‐她為何對他在槍擊案現場忘記了她只是言語譴責幾句，並未追根究底，或者表現的有多麼傷心。

她不傷心。

唐平帶她回來之後，從頭至尾她其實都很平靜，哪怕撒潑耍賴也恰到好處的控制著分寸，哪怕……在床上最激烈的時刻也都很理智。

理智的享受著肉體的歡愉，理智的與他討價還價，爭取自己的權益。

她是真的絲毫不見一點傷心。

因為，她不愛他啊。

馮瞿注視著她專注工作的樣子，被好幾位主編包圍，與他們探討報館發展忙碌的樣子，心如暮鼓被重重敲響。

也許，她從來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愛過他。

他被自己這個猜測給震驚了。

第57章

規培會一度因為顧茗而陷入混亂。

她對每家報紙提的意見都很中肯，從報紙定位到版面內容，以及需要革新的部分，都有獨到的見解，令人耳目一新。

最初熊志興灰頭土臉恨不得躲起來，都有點懷疑今日的會議是馮瞿專門用來羞辱他的。

但後來姓顧的小丫頭對《兒童新報》的主編也毫不客氣批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