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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寶。”周章身上還穿著早上出門的深色T恤和運動長褲，衝著夏冬陽招了招手，讓夏冬陽把位置讓給他坐下，兩條胳膊剛剛搭到景允的身上，就被她煩嫌地推開。 周章嘴唇微張，後面的話梗在喉嚨一句也說不出來。 事實上，周章也不知道後面應該說什麼。 安慰人跟哄人一樣，周章並不太會。 起身，給景母上了一柱香，燒了一把紙。 轉身，看到夏冬陽拎開了一瓶牛奶，正往景允手裡塞。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子無名的火就燃了起來。 幾步走到夏冬陽面前，衝著他的後腿彎就是一腳。 夏冬陽被踢得往前一栽，差一點就栽到了姜許身上。 但是馬上站直了，一聲不吭等著訓話。 “你踢他幹什麼？”景允本來一個字也不想跟周章說，但是此刻家裡還有幾個鄰居，包括夏冬陽的媽媽。 這些鄰居，包括夏冬陽媽媽，都是過來幫忙的。 當著夏母踢夏冬陽，是不是很有點過分？ “你問他！他自己心裡清楚！”周章狠狠地瞪著夏冬陽。 人才是個人才，但是太不聽話的人才，這一次是真要把他踢出團隊了。 “報告教官，師孃家裡情況複雜，我不放心她回來，所以沒有請假就送師孃回來了。事實上這次回來，她確實是遇到了大事。”夏冬陽站得筆直，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 一邊的夏母也蒙圈了，這個踢自己兒子的人是教官，所以誰是師孃？景允？ 什麼時候結婚的啊！ 不管是景父還是景母，好像都沒聽著說一句呢！ “就你能是吧！公事都能甩一邊，胳膊伸到我家來了。你師孃的事情，我交給姜許了。你是質疑姜許不如你，還是就你能？夏冬陽，從即刻起，你不再是特殊行動小組成員！明天就給你一封調令，到新的崗位上去報到！”這一次，沒有景允攔著了，周章直接把話就給丟出來了。 “冬陽是我叫過來的，違反了你的什麼紀律，能算我頭上就算，不能算的你自己看著辦！今天如果沒有冬陽，我家的事情就沒辦法落地！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也沒力氣跟你吵，麻煩你出去！”景允站了起來，死死盯著周章指著門外。 “允寶，我跟夏冬陽談的是公事！”周章看了看屋子裡的其他人，壓低聲音跟景允商量。 “不要在我家談公事！”景允的音量也降了降，似乎對周章也忍耐到了極限。 只不過，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火力十足。 夏母急得把夏冬陽拉走了。 薑母也順道把姜許給拉走了。 還有幾個自發留下來守夜的鄰居看到這種情況，也悄悄離開了。 周章起身轉到門口，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壞掉的大門，想看看能不能修。 卻發現這門好像不止壞一次，門沿上沒有一塊好地方可以上螺絲了。 只能簡單地立了起來，將室內與室外隔開。 又打量了一下景允的家，是個90平左右的小兩層，也不知道景允住哪一層。 反正一樓有一個小房間，房門緊閉，但門沿底下有燈光，應該是景父在裡頭。 重新回到景允身側坐下，剛想伸手去拉景允的手，卻再一次被她躲開。 “我今天真有事，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了？你可以問冬陽，上午我還帶著他呢。那小子不講組織紀律，下午一點多就溜了。”周章的聲音明顯軟了下來，好言好語勸著，可是景允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想要理會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今天受到了驚嚇，失去了媽媽，心裡不好受。而我沒有第一時間陪著你，是我的失職。我知道這種事情補償不了，但是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我的工作性質就決定你會……”周章深吸一口氣，輕言慢語地慢慢哄。 “我什麼都懂，不要再說了。反正你把夏冬陽開除你的那什麼組了，明天有他幫我處理家裡的事情就行了，你忙你的。我家條件不好，你肯定住不慣，到外面住酒店吧。”景允的眼淚就沒停過，平平靜靜說著這些的時候，眼淚還在往下掉。 誰都不懂，媽媽對她意味著什麼。 媽媽在，家就在。 媽媽不在，景允就沒家了。 景允從小努力讀書，現在努力工作，說到底都是為了讓媽媽有一個好一點的生活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