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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爹呢,他人沒在家嗎?”
進到院裡,梁小玉見得房門大開,卻不見梁大寶的身影,遂柔聲問道。
“呵呵,你爹呀。”聽得女兒問起他爹,李月紅霎時破涕為笑,欣慰道:“你爹,他就是那勞累的命,勤快慣了,哪能在家裡坐得住。”
“這不,也不聽為孃的勸,一吃完晌午飯,就下田裡給莊稼除草鬆土去了。”
“唉,爹爹也太過辛苦了。”梁小玉撇嘴嘆息一聲,喃喃低語道。
“唉,是呀,等再過幾年吧,到時候你弟弟懂事了,為娘就能騰出手來,同你爹爹一塊下田種地了。”
李月紅同樣心疼丈夫,但她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兒子還是太小了,離不開大人的日夜照看。
母女倆說著家常話,便進到主屋裡。
主屋如一年前那般,無任何變化,依然是家徒四壁,無甚物件裝點。
唯有躺在炕上熟睡的梁小寶,相比梁小玉離家的之時,稍微長大些。
“嘻嘻,娘,小寶真可愛!”
眼見恬靜安睡的弟弟,梁小玉嫣然而笑,輕手輕腳地走到炕邊,俯身探出右手摸了摸他那肉乎乎的小臉蛋。
“呵呵,是啊,嗚…嗚……”李月紅輕聲回道,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是不爭氣地湧出眼眶。
兒女雙全,具在眼前。
怎能不讓李月紅心生感慨,怎能不讓她那空曠了三分的心田,再次被幸福感充實。
李月紅抹了把眼淚,這才發覺女兒還揹著那個翠綠竹簍,連忙開口道:“閨女,你這背的是行李嗎,很重吧,這都到家了,快先放在地上,好坐下歇息歇息。”
“誒,娘~”梁小玉很是享受孃親關愛的話語,遂略帶欣喜的輕應一聲。
而後,少女兩手抓住竹簍上的麻繩,先是右手往外一翻,把右胳膊抽出來,再左手抓著麻繩順勢將竹簍放在地上。
“娘,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竹簍,女兒這次回來,路過鎮裡的時候,去集市上給您跟爹還有小寶購置了好些物件。”
梁小玉說著話,便將竹簍裡的大小包裹,一件件拿出來,擺放到木桌上,好似在給孃親獻禮。
“這……這麼多啊,閨女,得花不少銅錢吧。”眼見八九個大小包裹,李月紅心裡既有喜悅,又有苦澀。
只不過,是苦澀居多。
李月紅當然不是在心疼那銅錢,她,心疼的是自家女兒。
不管怎麼說,從女兒往日寄回家的書信來看,她明顯是在老遠的地方,給那天虹幫的什麼公子做丫鬟。
即是丫鬟,那就得伺候人吧,那富貴人家的公子少爺哪裡是好伺候的。
女兒信上只撿好的說,那也是為了不讓自個兒跟孩子爹擔心罷了,誰又知道她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苦衷又無人傾訴,可不就得憋在心裡,嚥進肚裡,自我消受麼。
而買這麼多物事,不都是花的女兒自己的辛苦錢?
“唉,閨女呀,可真是苦了你了。”想著想著,李月紅又是嘩嘩的抹起眼淚來。
“娘,您這是怎麼了。”梁小玉見狀,一頭霧水,遂走到李月紅身旁蹲下,挽著其胳膊柔聲問道。
“閨女呀~”
李月紅泣聲道:“你告訴為娘,你在外面做活,沒有受人欺負吧?”
“娘~”聞聽此言,梁小玉知道是孃親太過憂心自己在外受苦,從而在心裡胡思亂想了。
少女心間亦溫暖感動,眸光清澈地盯著李月紅,慢聲細語道:“娘,女兒在書信上所說的都是真的,那公子、管家、還有大小姐都對我很好,沒人敢欺負女兒的。”
“真的?閨女,你可別糊弄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