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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受籙前，蘇珩陽神出竅飛昇上界期間，猶如斷線紙鳶，隨風飄搖，整個人渾渾噩噩。
如今受籙後，陽神剛剛出竅，那香火的煙氣就在腳下化作祥雲，穩穩當當託著他往天上飛去。
到了天上，蘇珩還沒走兩步路，就聽見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
“玄珩道友，且慢。”
說話者是一青年道士，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五官與合靈子有幾分相似。
“你是合靈子的哥哥？”
“道友說笑了，貧道正是合靈子。”
不該啊，蘇珩記憶中，合靈子是個道童，怎麼幾日不見就長成青年才俊了？
合靈子解釋蘇珩先前為傳度弟子，他只能以孩童身份相迎。
如今蘇珩名登天曹，今時不同往日，他自然不能怠慢。
看不出來一個引路人，竟也有兩幅面孔。
“哪裡哪裡。”
不僅是外表，就連說話語氣也變得禮貌許多。
想來也是，先前的身份頂多算個臨時工，現在有了編制，將來保底是合靈子的同事，客氣點很正常。
“不過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你恢復一下。”
合靈子：……
“道友此次上界，又是來行觀想之法？”
蘇珩確實要觀想白玉京，但不是現在。正好合靈子也是修道之人，蘇珩就向他請教無字籙的事。
合靈子聽後微微一笑：“這很正常。你與仙神們素未謀面，又素不相識，如何上表請祂們相助？”
聽合靈子的意思，要獲得眾神的名錄，需先認識眾神。道理好比路上想知道一個人的姓名聯絡方式，起碼得先同對方打個招呼。
“打招呼？有趣的說法，意思相差無幾。”
“既然如此，籙上為何沒有你的名字？”
蘇珩忽然發現了盲點。
按理說他與合靈子算熟人了，籙上該有他的名字才對。
合靈子笑容一僵：“貧道的職責乃是引路，並無下凡的權利。”
想到合靈子平日摸魚憊懶的樣子，蘇珩看破不說破：
“行，我去結識些神仙便是。說來現在應該可以進天門了吧？”
“自然。”聽說蘇珩想進天門，結識神仙，合靈子的臉上浮現出神秘的笑容，“道友，請吧。”
蘇珩來到雷池邊上，曾幾何時，他就是站在此地遠眺天門之後的白玉京。
“請吧。”
看著前方雲霧中的天雷滾滾，蘇珩內心不禁有些發怵。
“道友莫慌，你已名登天曹，有祥瑞護體，大膽往前走便是。”
有了合靈子的鼓勵，蘇珩試探性邁出步伐，果然腳底生出一片雲彩將他托起，免遭雷池傷害。
二人來到天門前，天門約有百丈之高，玉石材質，門上花紋繁複，刻許多活靈活現的天兵神將浮雕，但都閉著眼睛。
蘇珩向前一步，距離最近的神像忽然開眼，瞳孔中金光閃爍，確認來者身份無誤，又將眼睛緩緩閉上。
“我就送到這了。”
告別合靈子，蘇珩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跨過天門。
進天門沒多久，蘇珩隱隱察覺到不對。
按理說他走有百來步，可十二樓五城的距離非但沒有拉近，反而愈發遙遠。
而且周遭景色，徒有云霧繚繞，偶爾見有人影，也是匆匆掠過，無論他如何叫喊，對方都視若無睹，置若罔聞。
我進錯門了？
不對。
蘇珩又走了百來步，遠處十二樓五城依舊如海市蜃樓，無法靠近。
聯想到合靈子的笑容，他意識到其中肯定藏有玄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