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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睡不著,白天睡不醒,只有聽的見人聲,她才能睡的香。
她看起來膽子很大,其實膽子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
她是和平年代長大的人,沒有那種&ldo;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rdo;的壯志,更加理解不了這種人的心理。
她就是想安安穩穩地活著。
她就是那種哪怕自己的手破了點兒小口,自己都心疼的要命的人,叫她把腦袋別褲腰帶上謀反……不幹,說什麼都不幹。
炭爐裡的火苗忽地往上竄了一下,又很快下去。
徐昭星又往炭爐裡丟了塊銀炭,穩了穩心道:&ldo;聽說死過一回的人,會比沒死過的人更加貪戀塵世。&rdo;
&ldo;確實。&rdo;章得之眼睛一眯,他如此纏著她,還不就是因著不想死。
&ldo;那好好活著不就好了,何苦要去做那些…不一定能成的事!&rdo;
章得之一怔,失笑出聲:&ldo;說起來誰都不如夫人活的通透。只不過,世事並不如人願,而我們活著總有一些……必須得做的事。若說,這世道是洪流,總有不願意隨波逐流的人。&rdo;
人家玩的是激流勇進。
這是誰也勸不了誰的架勢。
徐昭星索性道:&ldo;我就是一後宅婦人,丈夫死了,也沒有兒子。我沒什麼大的願望,就是願女兒能嫁個好男人。我在此祝願先生得志……&rdo;剩下的話不用說了吧,不用說了吧,不用說了吧!走吧,您!
她與其他女人的不同,表面上看是不大守規矩,從不自稱&ldo;妾&rdo;或是&ldo;妾身&rdo;,唯第一次見面之時,為了示弱自稱過&ldo;小婦人&rdo;。
心情好或者極壞的時候,從不叫他&ldo;先生&rdo;。坑他,或者覺得他有用之時,才是一口一個&ldo;先生&rdo;的叫。
而方才叫他&ldo;先生&rdo;,說好聽了是在逐客,說不好聽是在趕他走。
章得之越坐越冷,就連頭也有些昏昏沉沉。
那湖水確實是涼,而他又忘記了自己三十有三的年紀,已經不再是少年時,再加上這身濕衣,他挨著炭爐也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
等一下,他還得算著湖水換流的時間,撐著力氣游回閘門邊。
好像還有很多話都沒有說,他也只能拱手告辭:&ldo;夫人,不管怎麼說,我引夫人為知己。&rdo;
他走的還是窗,徐昭星下意識跟了上去:&ldo;你怎麼來的?&rdo;
章得之笑:&ldo;夫人真想知道?&rdo;
&ldo;不想。&rdo;徐昭星看著他濕透的冬衣,又道:&ldo;你等一等,我叫人送你出去。&rdo;
她快步走向門口,才將把門開啟,就聽那邊的&ldo;窗戶&rdo;吱呀了一聲,已不見人影。
外頭的慧玉被開門的聲音所吸引,她看見二夫人的那刻,忽覺不遠處閃過一個黑影,待她仔細去尋,只餘下風吹動了樹葉的聲音。
一直到二夫人合上了門,她才敢出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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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湯,也沒有抵得住風寒。
章得之回了祁水旁的宅院修養,得了信的姜高良回家侍疾。
如他想的一樣,他爹只要不是高燒昏迷,甭管生什麼樣的病,手裡一定離不了書冊。
他接了方叔的藥,推門進了書房。
瞧見披著厚厚棉衣的他爹,正跪坐在桌案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