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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局長,不,現在是縣上某部門的苟副主席——挺著他的將軍肚站在安吉床前不遠處,眼睛斜睨著安吉,傲慢地說:“你和我兒子的事我也聽說了!我兒子可能打了你,但是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包庇我的兒子,但你也別想以此訛詐我們!我已經給他們局長打了電話,一定要秉公處理這件事!你自己一個小年輕,還是多考慮自己的前途!”
安吉看他明明白白來顯示權威,還口口聲聲說什麼“秉公處理”“絕不包庇”等等冠冕堂皇的話,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吳剛坐在她身邊,抓著她的手,眼裡有關切,也有責備,他看安吉醒了,看她一眼又不忍心似的轉過頭去:“我才走一天,你怎麼就把自己搞成了這樣?你讓我說什麼好?”
安吉一見吳剛,眼淚立馬奔湧而出,她抽抽噎噎地哭著:“你可一定要給我報仇啊,那個畜生差點把我打死了呢!我覺得我全身的骨頭都被他打斷了!可是醫院到現在都沒給我檢查一下,只是輸了幾瓶液體!”
吳剛不高興的說:“你就行了吧,還什麼報仇雪恨的,不就是個醉漢嗎?你跟他計較什麼?”
安吉一看他這麼說,知道指望他給自己出氣已經無望了,一下就忍住了淚,轉過頭不去看他了。
吳剛卻又抓緊了她的手,顫抖著說:“你知道嗎?我一進門聽媽說,你被人打了躺在醫院的時候,我心裡什麼滋味!剛來醫院看見你成了這副嘴臉,我簡直比我自己捱打還疼還難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安吉見他這樣說,心裡不免軟了一下,掙扎著說:“我的胸口你看看,被他畜生踏了一腳,疼得鑽心,是不是骨頭被踏斷了?”
吳剛扒拉開了她的領口,安吉順著領口看進去,見胸口紅腫,鼓起一塊,上面的半個腳印清晰可見。
安吉又哭起來:“你看看,那個畜生下手多重!你要給我報仇啊,不然我活不成了!”
吳剛也看見了那紅腫高聳的一塊,眼睛一閉牙關咬的咯咯響:“這個畜生,我一定要問問他,憑什麼這麼打你!”
安吉哭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她再不能哭下去了,也知道哭也頂不了啥用,就對吳剛說:“你帶我去檢查呀,我渾身都疼,腦袋被他撕著頭髮咚咚撞牆,滿是大包呀!我一說話都疼呢!”
吳剛抬起手腕看看錶,說:“現在再檢查啥呀,人家拍片的醫生都下班了!明天吧!你忍一忍,他們輸了液體,我問了加了止疼消炎的藥的。”安吉只好無言了。
吳剛待了一陣,又去端來了飯喂安吉吃,可安吉怎麼能吃得下?只是被他扶著頭喝了幾口湯,就齜牙咧嘴地躺著了,她後腦勺上的大包讓她的腦袋不能挨枕頭,只好偏著頭睡,可是明顯是斷了的鼻樑又被壓得咯咯響,並流出鮮紅的血來。她的眼淚又忍不住滾滾而下。
吳剛能做的,卻是趕緊取來衛生紙給她擦去鼻子裡的血和脖子上陳舊的血汙,並小心不將她弄疼了。
天快黑了,吳剛的母親還替換吳剛去吃飯,陪坐在安吉床邊一言不發地盯著看安吉面目全非的臉。隨之而來的是狗熊的母親、苟副主席的老婆,跟吳剛母親熱絡地打著招呼,說了許多客氣的話,到後來居然一見如故般地說笑起來。
昏睡的安吉,閉著眼不去看任何人,耳朵裡卻聽得清楚:原來她們的孃家都是同一個小鎮上的,好像兩家的村子也離得不遠,似乎還帶著點東拉西扯的親戚關係。她們談起她們年輕時在老家農村參加勞動時的往事來,吳剛母親竟然笑得嘎嘎嘎山響,完全忘了身邊的安吉這個準兒媳此時的遍體鱗傷正是被面前這個夫貴妻榮的苟太太的兒子親手造成的!
她們談笑夠了,苟太太告辭,吳剛母親親自送到門口,出去後又站在樓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