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塵埃落定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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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歌笑見常初雪這般模樣,不由得語氣緩和道“我無心傷你。你現在罷手,放了小梅替你療傷,否則失血過多你就沒命了。”
常初雪貝齒碎咬,鬼魅一笑,語氣竟然仍舊滿是自信“是你沒時間了。”離歌笑聞言,下意識向身旁一瞥。
常初雪趁離歌笑分心,猛地抽出子劍,揮劍刺向離歌笑胸口,幸得離歌笑反應快,挽了刀花擋開劍尖,卻被常初雪回身一腳,踢出數丈遠,落定後倒退幾步方才踉蹌著站穩。饒是被方才的話牽動著,回望一眼,線香只餘零星一點,微風吹過,幽幽燃起若隱若現的頑強香火,恍惚只一眨眼,便消失殆盡,不由生出一股寒徹心骨的絕望。常初雪秀眉一揚,挽了劍花,點地飛身刺向離歌笑,後者卻似不覺。
燕三娘本就看得心驚,見此情景,不由得大驚“歌笑!”輕功一躍,至離歌笑身前,眼見劍鋒將至,緩合了雙目。
柴胡一驚,無奈沒有燕三孃的速度,焦急地大喊“老離!三娘!”
剎那間,離歌笑一把抓住燕三孃的左臂,面朝自己攬入懷中,側身避過劍尖,後撤一步反手一刀。燕三孃的頭埋在離歌笑懷裡,耳邊盡是兵刃與骨肉相切的鈍鈍聲響,一切歸靜,燕三娘緩緩睜了眼,一抬頭,正對上常初雪略帶哀傷的面容,心下一驚,低頭看向離歌笑右手邊,沿刀柄向刀鋒看去,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大刀多半已插入常初雪的胸膛,因袍子是鴉青色的,染得胸襟一片深褐色陰霾。常初雪左手已棄了劍,緊緊抓著離歌笑的後衣襟,微微顫慄。一旁趕來的柴胡被驚得定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離歌笑被微弱的顫慄喚回些意識,方才一刀彷彿只是修羅附體,仍舊緊緊抱著燕三娘,慢慢轉身。常初雪也緩緩鬆了手,低頭看了看胸口插著的大刀,徐徐抬頭,看向離歌笑,神情卻是出奇的平靜。離歌笑被看得一驚,發現自己仍舊半握著刀柄,慌忙間欲撤手,卻被常初雪用左手一把抓住,重新握上刀柄。常初雪攥著離歌笑握刀的右手,剎那間綻放出一抹純然無邪的笑容,猛一收手,大刀更深一步直至刀柄,也將離歌笑拉至身前。離歌笑一震,不自覺鬆開了燕三娘,常初雪一把抓住離歌笑前襟,朱唇輕附耳畔。
常初雪氣若遊離道“你...輸......了...”目光望向的,是已燃盡的線香。
待常初雪最後一字說完,四周黑衣人齊齊向前跨上幾步,皆把左手的宮燈滅了,場子裡一時黯淡許多,下一秒,自剩下的宮燈中,如數竄起束束紅光,直達百丈,少頃,所有紅光於空中一同爆開,一時間天宇火紅,妖嬈四溢。離歌笑、燕三娘和柴胡皆仰頭看向那似要把天際染透的血色紅光,臉上盡是絕望。離歌笑望著漫天刺眼的紅色,腦子裡時而空白時而混沌,一個個曾經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與如憶的相識、新婚之喜、頃刻別離、漫漫逃亡,最終定格在鄭東流死不瞑目的面孔上,前所未有的無助與挫敗感湧上心頭,猛地向後一退,抽走大刀,腳下無力,搖搖晃晃地向後退著,柴胡和燕三娘見他如此,趕忙上前,一左一右攙扶住。常初雪渾身一震,似乎所有氣力,隨著大刀的抽離也被全部帶走,身子軟軟地向左傾了些,緩緩倒了下去。離歌笑三人在常初雪傾倒的霎那間,發現其身後的承運門口已站著兩個人,眨眼間,其中一人已在常初雪倒地之前,自下托住常初雪的上半身,將其攬於懷中——正是常憶卿,另一人則是朱希忠。常憶卿跪坐在地上抱著常初雪,後者斷臂處穴道已盡數開啟,血不斷地流出來,染盡了常憶卿前身衣襟和下襬,常憶卿慌亂地用手捂住常初雪的斷臂處,想找東西幫她包紮,又不敢動作太大,臉上全然是惶恐與茫然,兩頰不知不覺被淚水打溼,夾雜著匆忙趕來時沾上的些許塵埃,渲染得斑斑駁駁。
常憶卿看向常初雪,語氣顫顫巍巍,不住地抽泣著“姐姐,姐姐你怎麼了,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