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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行過禮以後,曹德也沒有上老爹剛坐過的面南的榻,卻在東方的主位踏席而坐,於是是勛也奔了西方的客位,脫了鞋,上了席。這大廳本來就是用來接待客人的,所以東西兩側都鋪著蓆子,只可惜廳挺大,蓆子相距挺遠,兩人坐下以後,距離竟然超過了三米——這麼對話可夠累人的啊。
曹德拍拍巴掌,就有好幾名侍女蝴蝶穿花一般,端著几案、託盤,在主客面前擺下。是勛一瞧,嘿,不但有熱水,竟然還有點心和乾果——對嘛,這才是待客之道嘛。
當然那些點心和乾果基本上都是擺著瞧的,他不會輕易去動,於是隻是端起水杯來朝曹德遙敬了一敬,喝一口潤潤喉嚨。然後曹德就問:「不知是先生奉了陶使君之命過府,有何吩咐嗎?」
「不敢,」是勛還不大習慣這年月士大夫之間的種種虛禮、客套,以及繞圈子講話,他開門見山地回答,「實不相瞞,此番受使君所託,欲往兗州去拜望尊兄,以申兩州之好,聽聞曹公棲身於此,不敢不先來謁見。」
其實他這話還是繞了點兒圈子,不過相信曹德完全能夠聽懂潛臺詞:我要去找你哥辦事,先來見見你爹,希望能夠幫忙在你哥面前給遞點兒好話啊。
「原來如此,」曹德垂下眼睛,望著地面,「怪不得家父遷居徐州已兩年餘,陶使君今日才遣先生前來……」那意思是:我老爹好歹是前任的太尉唉,住到了徐州來,陶謙竟然不派人拜望,也不寫信來慰問,等今天有用得著我們的了,他才派你前來。怎麼說呢,陶謙這人的德性……嘿嘿嘿嘿嘿~~
是勛趕緊給解釋啊:「並非陶使君敢於疏忽貴客,怠慢尊公,只是日前才得知尊公父子隱居於此,故此遣是某繞道而來拜問。」要是知道你們在這兒,他早就派人來啦。不過有句話是勛沒敢說出口:前兩年陶謙跟著公孫瓚,曹操跟著袁紹,雙方是敵非友,說不定派人過來不是拜問,而是要捉你們父子倆當人質哪——你真盼著郯城來人嗎?
「不知從何處得知家父訊息?」
是勛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曹仲恢兄弟本在州中為吏,此前因陶使君與尊兄小生嫌隙,故此不敢洩露曹公行蹤。此番陶使君有言和之意,這才稟此下情……」頓了一頓,特意補充說明:「是某行前辭謁曹仲恢,仲恢言道:『卿若以為使君和意甚誠,可往海曲,先期拜望大兄;若以為其意不誠,切切不可洩露大兄的所在。』」
他補充這句話有兩重隱含的深意,一是點明自己跟曹宏關係不一般——曹宏跟他說過,曹嵩本人已經不怎麼記仇了,所以把他扯出來,應該不會影響到自己和曹德後面的交談。第二重深意,是繼續抬高自己的身價:瞧啊,陶謙是真心是假意,連曹宏都看不準,所以只有老子才是陶謙真正的心腹哪,你丫信不信?
曹德聞言,雙眼略略一瞇,借著喝水考慮了一小會兒,開口再問:「曹某孤陋寡聞,此前實未聽聞先生的賢名。未知先生與叔……曹仲恢有舊否?」你誰啊?你一介白衣,那得多大的能耐、才名,才能被陶謙託付重任?可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你?而且曹宏幹嘛連那麼掏心窩子的話都跟你說了?你們倆的交情真好到這種程度?
是勛微微一笑:「豈敢當得一個『賢』字。某數月前才剛聘得曹叔元女為妻,家兄又娶麋子仲妹為夫人,故此陶使君折節下交,曹仲恢待以腹心而已。」他這時候還沒有正式迎娶曹家小姐,所以可以直呼曹宏兄弟的表字,既顯得親近,也抬高自己的地位,要是等老婆過了門兒,那時候輩分兒定了,就不好再那麼稱呼啦。特意點出是寬娶了麋家小姐的事兒,他是想瞧瞧,眼前這位曹德曹去疾是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庸人,對徐州的內情瞭解不瞭解。你要是瞭解,就明白如今我是家在徐州舉足輕重的地位了,你要是不瞭解——也好,那後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