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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馬蹄聲在靜謐夜色中響起,她立刻警覺地停下腳步。
有人從遠處策馬而來。
起先是一個黑點,然後是模模糊糊的一團人影,最後遲許的臉才逐漸清晰。
遲向晚看到他身後,還跟著一隊親衛。
「言芷登門和我說了今日的那個場景,道你可能出了些事。我就帶著親衛出了京城,透過觀察車轍和問詢過往路人,終於一路追來此處。」
遲許打量遲向晚一眼:「你沒受傷就好。」
遲向晚把一路上發生的事,和他簡單說了一下。
遲許道:「無恥之尤!做的出恩將仇報之事,依我看,你砸他砸得還不夠狠,真是便宜他了。」他想到盧敏容,思及盧氏,眼中閃過一抹暗色,礙於此處還有他人,只簡短道:「回府再說。」
遲向晚卻略向後退了一步。
「這次兄長帶著一眾親衛出京,陛下應該也知道罷?」
遲許想了想:「這也算是興師動眾,風聲總會傳到陛下耳中的。」
「兄長記得告知陛下,鐵質暗器那事,是盧氏乾的。勾結漠北者,是盧氏一族。」
「還有,你還是趕快回去罷,避免徒惹陛下疑心。」
遲許點頭。
他看向遲向晚,有些疑惑道:「你不隨我一起回去麼?」
遲向晚默默搖了搖頭。
有星子劃過夜空。
夜色如水,月華自現。
她不由得想起從村落返京的那個夜晚,想起那日,她與圓琛在天台上不期而遇。
又是清朗的夜,又是月圓之時。
她望向遲許,眸色清明又堅定:「我不和你走。」
宮宴那日,她籌辦五色餃一事,令皇帝龍心大悅,允她任意提一要求。
帝王之允一諾千金。
在她得知父親受傷,兄長失蹤後,本想用了這個承諾,換得前往邊關。
而當時圓琛為她上疏斡旋,她才得以憑犒軍之名,前往北州,得見父兄。
正是他,她才省下了皇帝的一個承諾。
而現在,她便用這個承諾,向他奔赴而來。
……
既安山所隸屬的沁州府。
沁州府九條巷,是當地著名的飲酒作樂之處。
巷尾簷角齊刷刷地掛著燈籠,折射出一稜一稜暖橘色的光。歌姬舞女,琴娘清倌,隱於重重紗幔之後,倩影曼妙,引人神思。
雅間內,觥籌交錯。雅間左側設一高臺,上塗金漆,更為難得的是,臺上還擺了假山盆景。有澄澈流水,自那盆景處,潺潺流下。最終匯於臺下小池中,端的是涎玉沫珠。
有琴娘坐於其上,面前對著一把蕉葉式古琴。映著涓涓流水,她撥弄琴絃,和詞輕唱:
「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1】
唱完,那琴娘從琴旁走出,向臺下盈盈一禮。她的眼眸似蓄著江南雨霧,一時燈光映照之下,粉淚桃腮,惹人憐愛。
她這琴曲看似彈給在座中人,實則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追隨著臺下席面上,那身著錦衣、丰姿奇秀的年輕公子。
一曲終了,席面另一側坐著的微胖男子撫掌大笑:「顧老弟,你看此曲彈得如何?」
他口中的顧老弟,背影筆直料峭,恍若瀟瀟修篁。此刻他淺淺含笑,道:「甚好。」
微胖男子笑意更深了一層,順勢問道:「那麼你看,雲娘如何?」
那喚作雲孃的琴娘聽聞這話,眉心一動,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男子。
錦衣男子臉上雲靄遮罩,神情令人看不透徹。
他略一沉吟,正欲發話。
外面敲門聲響起,進來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