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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素本來沒有打算當著她的面開啟看盒中的內容,可見她面帶窘色,眼神閃爍,模樣異常可愛,許久不曾有過的捉弄人的念頭在心中飛速略過。
於是他將盒子開啟了。
裡面放了一隻翠綠色的香囊,其上用更深一些的線繡出了一叢挺拔的竹子。他拿起來後用手指輕輕摩挲繡紋,指腹壓到香囊的另一面,翻過來一看,後面是以粉紫色絲線繡出的蘭花。
香囊用料雖好,論價值卻遠不及上頭掛著的流蘇珠墜,這墜子一觸便知價值連城。郭素不由想起之前他送阿瑜木雕時陸雙羊打趣的「買櫝還珠」。
但他的手指卻依舊在香囊上久久停留,神色溫柔。
竇瑜禁足的時候同嬤嬤學過針線,但也只改過衣裳,那時哪有心情繡花繡草。不過仗著粗學了一段時日,對自己的女紅有了莫名的自信。
茂娘繡活兒好,問清她的想法後先替她繡出花樣來,然後她再照著模仿,茂娘也全程從旁指點。竹子和蘭花都不算難繡,但她拆拆補補十幾次,才勉強繡出能入眼的樣子。她難得認真起來做一件事,最後繡得也算有模有樣,繡好之後房中婢女都在誇讚。
起先她對成果也十分滿意。但有茂娘珠玉在前,她越看越覺得自己繡得太過粗糙了,這才熄了送香囊的心思,另備了一份生辰禮。
今日以為表哥要遠行,慌亂之下也只剩這份禮可送,勉強說得上用心。
「這怎麼是退而求其次?」郭素輕輕反駁她之前的話。
竇瑜臉熱道:「繡得不好。」
郭素搖頭,看著她道:「繡得很好。」
竇瑜覺得他是在哄自己,指了指香囊一側:「最值錢的便是那顆珠子了,表哥回去之後將珠墜兒摘了掛在別處吧,就當我是送了這個。」
兩人說話的工夫,外面已經準備妥當了,佰娘進門來請他們二人移步花園。郭素將香囊收回盒中。
竇瑜和郭素一路去往花園,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兒都瞧不見。頭頂的月亮已經能看到一些淺淡的輪廓,但天還未全黑下來,隱約看得清前路。
他們穿過門,一同進入花園。園內有個不算大的池子,可惜從前只有一片空蕩蕩的水,可這時候進來再看,池裡竟放了滿滿一池子荷花燈。
池邊圍了一些下人,還在繼續往池子裡放燈。
荷花燈很早以前是用來祭神的,延續下來後慢慢變成了祝福祈願的象徵。今日這一堆燈以絹布製成,染成了許多種顏色,天色已暗,只遠處天空還留有一抹殘光,像是天與雲的一道夾縫,四面墨沉沉的,亭臺廊道皆是一團團黑影,一時間反倒襯得水中滿目琳琅,光彩熠熠。
郭素一時不言,望著前方。
身畔的竇瑜慶幸不已:「真的準備了好久,還以為要白白準備了。雖然還未到表哥的生辰,可也不差多久了。」
「是我不好。」郭素道。
竇瑜皺了皺鼻子,道:「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連自己的生辰都能忘記!」
「從前從未慶賀過生辰。」他靜了一瞬,輕聲回。
啊?竇瑜一臉心疼地望著他。見他神情平靜,依舊腦補了他心中的難過寂寥。
「那以後就有我陪你過啦。」竇瑜見不得表哥受委屈,撞撞他的手臂,笑著說,「不會再叫你一個人。」
郭素轉頭看她。她眼底笑意柔軟如波,可惜很快就從他身上移開了,直直落向前方,數點燈影落進她眼眸裡,「就像今日這樣,不但有我,還有這些燈。我們都在陪著表哥。」
郭素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下人往池中放燈的同時不停用手撩動池水,輕輕推送荷花燈向池心蕩去,水聲杳杳。
他慢慢道:「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