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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扶珩站在廊下,聞言便回:「你且放心,我琅王府不如你吝嗇,不缺那點銀兩。」
等樑柱和如雅買了東西回來,顏料擺到置於廊下的長桌之上,幾壺酒放到祁梧的軟榻邊,然後就出了院子、回身關好了院門。
祁梧隨手翻過一個茶杯做酒杯用,拎起一壺酒拔掉塞子便往杯中倒,然後將茶杯放到炭爐邊烤著。倒完一杯,祁梧又連著倒了幾杯。
做完這事兒,祁梧放下酒壺,回頭一看才發現商扶珩在瞧他。
「你畫你的,看我作甚?我可沒打算分你酒喝。」祁梧道。
商扶珩走到桌前,慢條斯理鋪平宣紙:「我也不稀罕,只是沒見過你這樣喝酒燙酒的。」
「我樂意便是。」祁梧挑了挑眉,舒服的靠回了軟榻上。
商扶珩開啟顏料罐子,語調也慢悠悠的:「隨你,反正待會兒端酒杯時若是不小心燙了手,這滿地的雪也很便於治你的傷。」
祁梧微微一頓,然後輕哼了聲。
於是商扶珩瞧著院角里那株已然枯敗的梅花樹作畫,同在廊下的祁梧則悠悠哉哉躺在軟榻上、時不時喝杯熱酒。
酒水並不上頭,但喝下去還是覺得肺腑裡暖乎乎的,喝多了點又曬著太陽,便叫人有些犯困。
祁梧放下酒杯,拉上毯子,闔上眼想小憩一會兒。
商扶珩看著他閉眼,無奈輕笑。
商扶珩說要作畫,確實是說真的,他年少時由母親教導過。只是不大精專,且有些時月未曾畫過了,所以剛落筆時很是生疏。多畫了一會兒,便流暢了起來。
但畫著畫著,商扶珩原本落在院中的目光,便不由得看向了廊下。
祁梧又睡著了,當真如同要冬眠一般。和早晨時一樣,小半張臉被毯子遮蓋著,看著是難得的乖巧溫順。
商扶珩盯著祁梧看了會兒,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筆,輕步朝祁梧那邊走去。
炭爐還燒著,上頭還放了杯未動過的酒水。
商扶珩索性端了起來,飲盡後才重新放了回去。
熱酒入喉,商扶珩垂下眼靜靜看著祁梧的睡顏。
祁梧敢不設防在他眼下睡過去,算來該是有些信任在裡頭的。但他們倆的關係算親近嗎?
湊到一塊兒時,似乎都總沒個好聲氣……但嗆聲歸嗆聲,似也未曾真置過氣。反倒覺著,很是有趣。
商扶珩驀地輕笑了聲,又伸手輕輕掐了掐祁梧的臉頰。
沒把人吵醒,商扶珩也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廊下桌案前。他不再接著畫院中景,而是看向了廊下人。
商扶珩耐心勾勒著筆畫線條,想起祁梧說他動手動腳沒個分寸……可這分寸不要也罷。
再說了,祁梧和商扶珩之間,何時有過分寸?若是硬要論上一番,也是祁梧也不講分寸的,從最初相識時他便沒把商扶珩當需要敬著畏著的琅王。
商扶珩這邊還沒畫完,祁梧那邊人就醒了。不過也就翻了個身,祁梧睜了睜眼,見陽光還是好得很,索性又闔上眼睡了。
至於晚間睡不著什麼的,祁梧懶得去想。想睡便睡,睡不著便不睡,他每日行程裡又沒什麼著急固定要做的。
商扶珩看著手下的畫,又看看已經換了姿勢的祁梧,無奈得很。他這畫技可不大好,祁梧就這麼改了姿勢,讓他頗有點難辦啊。
不過倒也不妨事,商扶珩略做思索,索性直接靠著印象接著畫下去。
只是這樣銜接著便不大自然,等畫完了,商扶珩打量了手下的畫,不大認可的搖了搖頭。
他本想把這幅畫送給祁梧做喬遷之禮,只是這效果不佳,還是作罷比較好。就送原先畫的那梅花樹吧,雖靛藍的梅花落在樹上顯得不倫不類,但……左右也還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