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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完畢下了臺,主演在上面謝幕,我和其他配角在後面掙扎脫戲服。頭套有些緊,我費勁脫了好半晌,就聽見身邊一個志願者女生尖叫著「五條學長過來了」捂著胸口暈倒了。
我一邊把頭從道具裡鑽出來,一邊心說小老弟差不多得了,沒必要這麼誇張,略顯做作了啊。
我順著女生看過去的方向回頭一看,五條悟眼罩摘到一半,一隻藍眼露出來,見我氣喘吁吁轉身,對我笑一笑。
我:「……」
我的胃裡剎那間飛出千萬隻蝴蝶。
電影播放演員表的時候,我和五條悟追憶了一下往昔。
我說:「你成名的那個學園祭節目,我也在裡面演過呢!」
五條悟立刻問我演了誰。
我笑嘻嘻說:「你猜!」
他從仙度瑞拉猜到壞蛋繼姐,從惡毒繼母猜到仙女教母,我對每一個答案都搖頭。
其實我哪可能演主要角色呢,我從高中起就註定是個十八線的命。命運的饋贈有時候真的無常又有跡可循,就像我永遠演寂寂無名的小配角,就像五條悟在那時候就已經初露爆紅端倪。
他不依不撓跟著我猜了一整個下午,直到電影放完都心不在焉。
我去廚房熱粥,他跟前跟後,像只受冷落的小狗狗圍著主人打轉,總想做點什麼打斷我讓我看向他,讓我幾次差點打翻了鍋。
眼看他還要再纏過來搗亂,我趕忙把南瓜粥端出來,示意他自己拿勺子,說:「好吧,給你一點提示,我當年演的是一隻南瓜。」
改編過的劇本里,灰姑娘就是賣南瓜的,鬼知道我演的是哪隻南瓜。
這本該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想到五條悟一直眉頭緊縮,思考許久。
甚至半個月後還冷不丁問我一句,試圖套出答案。
這人特別蔫壞,尤其喜歡在我做事背劇本的時候和我東一嘴西一嘴地胡侃,弄得我一心多用心不在焉,他再裝作不經意地問:你第一次上臺表演是演的什麼?
還好我反應快。
我假笑著回答:「怎麼忽然好奇這個?第一次啊……我想想,應該是五歲時的幼兒園才藝表演,我扮演向日葵小班的向日葵公主。」
沒想到這個壞胚還挺會得寸進尺,立刻理直氣壯要求看我「向日葵公主」的照片。
我嚇得落荒而逃。
破產之後躲避記者採訪和狗仔跟蹤幾個月裡,五條悟躲在我家看我電影。我演的電影七成是爛片,兩成爛到看了會折壽,只有一成勉勉強強能入眼。
誰知道五條悟居然那麼有耐心,挨個看過去。
我覺得這幾乎算是酷刑了。
這天回家,我看到房間昏暗,窗簾拉起來,五條悟坐在黑暗的沙發中看著投影,臉上光影斑駁,晦暗不明。
爛片靠什麼騙票房?
當然是有爆點的話題。
性是永恆的,爛俗卻管用的爆點。
碩大的投影裡,我正含情脈脈看著男主角。欲語還休。燈火搖曳,衣服已經脫了一半。
我的表情僵硬住。
本來我把這部光碟翻出來擺到最上面,是計劃要看純情乖寶寶五條悟被火辣床戲驚嚇現場,順便擺擺成年人的譜,但——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心虛。
他陰沉著臉:「你……」
我飛快先發制人:「五條悟!你什麼態度?還說你破產了!我今天已經聽說了,沒有這回事!你騙我!」
那股理直氣壯興師問罪的表情忽然從他臉上消失,五條悟看著我沒有說話,表情難看。
我:「……」
我也沒有說話。
我麻了,我隨機應變瞎扯的,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