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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阮的做法也讓她瞠目結舌。
在家橫慣了在外面裝柔順嘴甜的人突然來這麼一遭,她也是預料不到, 可能是因為陳解放和當老師的事怨上了顧卿卿, 又覺得沈綏不說話好欺負,這才翻了船。
顧卿卿接過沈綏泡來的兩杯糖水, 遞了杯給白桃,然後對男孩說:「阿綏乖,先去樓上寫作業, 做飯的時候阿姐再叫你。」
沈綏點點頭,撿了石桌上的本子和筆去了樓上。
白桃見他走了,手指捧著陶瓷杯,「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孩子。」
「不關你的事。」顧卿卿輕笑道:「只要於阮下了島,我心裡的怒氣也消了,更何況我也打了她一巴掌。你家於城沒有說什麼吧?」
「沒有,他心裡也清楚妹子缺少管教,其實這些天別說我,他也頭疼的不行,於阮經常磨著他要他想辦法給她介紹物件,還說非排長以上的不要。」
說到這,白桃冷嗤一聲:「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大的胃口,還真以為她上過初中就了不起,這群糙老爺們都當寶貝疙瘩。排長級別以上的連城裡讀過很多書的姑娘都要上趕著嫁,哪輪得到她。」
顧卿卿只是笑著喝了口糖水潤了潤嗓子,沒有吱聲。
等白桃發洩夠了,她才笑問:「這段時間心裡憋了這麼多話呀?也不怕悶著自己。」
白桃說完心裡也舒暢了,喝了口糖水,說:「可不。要不是島上沒有鞭炮,我高低得來上兩掛,等她上船的時候噼裡啪啦放個過癮。」
能把一個內向的人逼出這麼多話哐當說個不停,顧卿卿也是挺服於阮的。
「等她回了家,你家於城怎麼打算?」
「給她寄錢,還能怎麼樣。」白桃又洩了氣:「就他對這個妹子的心疼程度,每個月得十五二十了。」
其實像於阮這種條件在村裡好找男人,她哥哥是當兵的,每個月又寄錢給她,找個勤快的男人未必不好過日子。
但是她心大,見她哥津貼高是城裡工人的三四倍,覺得她嫂子每天享清福,她也想過這樣的日子。
顧卿卿不想摻和她家的事,只說了一句:「比在島上好。」
白桃點頭:「是這樣的,我也寧願出點錢消災,她回去了以後做出什麼事都是她自己受著,哥哥嫂子也管不了她一輩子。」
顧卿卿聽到她這生怕沾上的語氣,忍不住樂了。
白桃回去的時候沒把布料帶走,好說歹說也沒用,她打算按原計劃請小歡娘拿這些料子給於洋和白桃肚子裡的孩子做身衣裳。
於城雖然是連長,攢點布票也不容易,她不想因為沈綏的事收這份歉禮。
在她看來,打了於阮一巴掌,姜指導員讓她下島,就已經是清了帳了。
心裡這麼想著,提著塑膠袋要回屋子,就聽見院門推開的聲音。
她回頭一看,是男人回來了。
「媳婦兒。」楚岱見她手裡拎著東西,挑眉問:「這是什麼?」
「桃子姐送來的布料,說是於連長給阿綏的賠禮,以後在營裡你也別為難他。」
楚岱攬過她的肩頭,帶著她往裡屋走。哼笑一聲:「把你男人想成什麼樣的人了?軍人從來沒有公報私仇這一說,更何況這件事於城錯處也不大,就是太縱容他妹子了。」
顧卿卿點頭,「看在桃子姐的份上我也懶得怪他。」
楚岱輕笑了聲,眸光下垂:「這布料你打算怎麼辦?」
「給桃子姐的孩子做衣裳,權當還回去了。」顧卿卿說:「我一想到過幾天於阮才下島,巴不得物資船趕緊來,免得她又整什麼麼蛾子。」
「就這幾天了,我沒在家的時候你儘量別出去,去哪也讓阿綏或者許念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