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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娘你可不能不要我,」白九委屈,「我就呆你這裡,哪兒也不去。」
江六左轉轉看看,右轉轉看看,乾笑。
而鹿瓊也沉沉嘆了口氣:「江小掌櫃——我先這樣叫你,恐怕你的白九爺,現在的確不能同你回去。」
江六心想,你們既然還是夫妻,我自然沒有帶走他的道理,然後他就聽見鹿瓊道:「你說的白九爺失憶了,現在只有十六歲,就是這樣。」
她指了指白九,看著笑得一臉少年氣的白九,再想起自己接應的那個眼神鋒銳冷厲的殺神,江六緩緩捂住了頭。
這都什麼事,他現在能也失憶一次嗎?
白九出門,本來是想去查最近鋪子旁邊探頭探腦的人的,結果卻看見一個少年帶著鹿瓊去了茶坊。
他能看出來,那少年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已經是老道的江湖客,白九擔心鹿瓊吃虧,忙跟了過去。
結果居然聽到了這些。
匪首和白九聯絡起來,其實也有很多天了,但白九這還是第一次真切意識到,三年後的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
這世上萬事,很多都是順勢而為,白九心知,江六沒有說謊,但他知道的肯定也不是完全的真相。
若真的收攏數萬人進山,先不提這種事他能不能在兩年裡做到,但汴京城居然不派兵剿匪,而是派出石三郎這種人來查探?
石三郎雖然也天天說著剿匪,但白九對自己那位大姐夫還是有點瞭解的,真要是恨土匪,汴京城裡那位不會是這麼慢悠悠的。
臨陽路的駐軍都沒有動,卻在幾百里外的這裡尋人?
簡直是笑話。
之前白九就已經有所猜測,此時更是確定。
石三郎與其說是剿匪,不如說是尋人。
只是如今的白九其實對未來自己的印象是越來越模糊的,他沒有那些記憶,想像不出來具體形勢。某些細節裡似乎有他自己的筆手,仔細想來又覺得荒謬。
這實在麻煩,白九皺眉。
他眼前似乎有什麼景色閃過,焦土,荒地,遠遠的看不清的人,他心在一瞬間是絕望的,帶著極致的不甘和憤慨,直到看到身邊的鹿瓊。
鹿瓊低頭沉思,一頭烏髮垂在耳邊,露出半張安靜的臉。
他終於也平靜了下來,被牽引回了現實。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鹿瓊也在擔心「白九」。
不是他,是那個過去三年裡經歷了他自己也無法完全得知一切的「白九」。
這件事就這樣橫在白九的心上,兩人一路無言的回了鋪子,胡夥計正在滿臉堆笑地招呼一個員外打扮的中年人,那人清癯高壽,一身翠衣,眉毛很濃,自帶三分正氣。
他雅言說的很好,此時正在說自己對這套蒙書很是感興趣,連連稱讚說能想出這樣法子的,一定是奇才,這種溢美之詞胡夥計自然替鹿掌櫃全收了,兩個人相談甚歡。
鹿瓊急忙進去,準備招待貴客,一回頭卻發現白九並沒有進來。
白九站在不遠處,輕輕搖頭,面色蒼白。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裡面的人是誰,昔日祖父的得意弟子,如今天子宮中客,一代清流肅臣,胡善龍。
他恨不得生啖其肉,可也想不到,能在汴京城外的地方遇到胡善龍。
第44章 找茬
謝家家主, 一代大儒謝讓這輩子,收過的弟子不計其數,能被謝嘉鹿記得的, 只有三個人。
其中謝讓最常提起的,就是胡善龍。
一心做學問的人,於仕途上一定不太好,謝讓自己有整個謝家撐著, 不愁衣食天生的富貴,但對這個和他一樣在學問上頗有建樹, 但寒門出身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