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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因為自己做生意,讓老爹受這樣的憂心,程三丁後悔極了,早知道哪怕一輩子讀不出來什麼,子子孫孫一直死命讀書也好啊。
至少不會害他爹生病。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程三丁現在也是沒有辦法,湯藥都是要錢的,偏這位石三通判說是防止江南的盜匪犯事後尋醫求藥,對府裡面的郎中管控得愈發嚴了,江南的盜匪沒有抓住,小毛賊的確抓了不少石,三通判更覺得自己做得對,因此,尋醫也成了難事。
程三丁現在能請的郎中只有兩位,哪一位診金都不便宜,銀子流水一樣嘩嘩地出去,他這幾天也實在是沒辦法,於是打算將手裡的院子賣出去一套,自家住的那套是肯定不能動,幸好他本身還有另一處院子,那是他做生意最紅火的時候買的,離商市和瓦舍都很近,算是商戶們喜歡的地方。
可生意不好做,那可不是他一個人不好做,是都不好,牙人那邊根本沒有商戶來問,倒是有員外相中了,但壓價壓得很低,程三丁咬咬牙,乾脆不問牙人了,自己來城門這邊看有沒有想要來府城的行商,不管是租還是買,能讓他趕緊湊些銀子。
可惜兩天了也沒碰著個願意的買家,程三丁打了個噴嚏,用嘴呵了呵通紅的手,在哆哆嗦嗦裡看見了一輛馬車。
馬車並不奢華,前面的人是個書生打扮,但兩臂握繩的樣子看起來就極有力氣,車內坐的大概是女眷,簾子拉得很緊。
車子交了過路錢,兩個守門的城吏用刀挑著車簾往裡瞥了一眼,確定不是盜匪後就放他們進去了。
還有馬車,那應該就是有些錢財的,程三丁忙堆了笑巴巴湊過去問:「貴客是來長住還是短住?」
長住就能推薦他那院子,短住也沒關係,程三丁現在又接了個活,就是給幾家相熟的旅店拉客源,別說,每月光這掙的錢,要比他自己那已經快要倒閉的鋪子掙的還多。
兒子一邊看著鋪子,又一邊讀書,程三丁就這樣守在城門前候著。
駕車的青年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冷淡道:「我們自家有院子。」
生意又做不成了,程三丁跺跺腳,不死心的最後試一試:「我那房子是在瓦舍周邊的,您要是租了沒隔幾步就能去瓦舍,很是方便的,貴客可真的不要看看?」
青年擰眉,復又鬆開突然,「唔」了一聲,又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今日不行,也罷,你明日可還在這裡?我來尋你。」
程三丁狂喜,有門了!
他正要點著頭說,我每日都在城門這兒,忽然想到明天是什麼日子,笑容難看起來,只好垂頭喪氣道:「明日我在慶平坊。」
按理說該他去找貴客才對,只是明天是他那老爹要來考教孫子的日子,程三丁無論颳風下雨必須得陪著老頭子,聽老頭子訓話讀書的好處。
要是老頭子沒病也就算了,現在程三丁哪敢不去。
他娘子又不是個認得路的,程三丁實在不放心讓她出門,正想著問相熟的腳店借個跑堂,明日來替貴人引路,就聽見那書生平淡道:「我明日尋你即可,慶平坊我還是認識的。」
這書生自然就是謝子介。
他既然知道了石三要發瘋,也就不打算再住寶豐縣,石三發現訊息是從州縣出來的,因此嚴加管控周圍這些州縣,反而是正兒八經的府城沒有管得很嚴,正好,計劃到了這時候也不方便讓鹿瓊繼續摻合進來了,倒不如打著求學的說法來府城,等鹿瓊能安身立命,他便可卸下謝子介這層身份了。
他們出發的匆忙——寶豐縣的院子還留著,倒也沒必要帶太多東西,府城這邊謝子介是有院子的,來了便可住進去。
但他那個院子是年初考學時候買的,本身在書院那邊,謝子介在時還好,若等和鹿瓊和離,鹿瓊住那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