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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瓊拖延時間,說布坊那邊不會同意,布坊的活很精細,鹿慧做不到。
鹿老爹覺得鹿瓊說得很有道理,不讓朱氏繼續說服鹿瓊,等鹿老爹去做工,朱氏惱了。
她從廚房拎了菜刀要砍斷鹿瓊的手,說:「你就是不孝,不友愛姊妹,要不是你不願意教阿慧,阿慧怎麼可能不能去做工。」
後來還是鹿秀解的圍,為了還賭債,鹿秀使出渾身解數勸住了朱氏。
「娘!她沒了手,可就賣不出價了!」
想到四兩銀子,朱氏這才作罷。
鹿瓊垂眼回屋,心越發下沉:既然談到價錢,可見朱氏已經找到新辦法,要拿她抵了賭債了。
她時間不多了。
鹿瓊摸索到自己柴刀,終於安心了。
她被關在自己屋子裡已經兩天,兩天,透過不隔音的土牆,她聽完了朱氏和鹿秀對她所有的處置。
他們計劃先和賭坊商量,看鹿瓊能不能直接抵四兩銀子或者更高,要是可以,直接賣給賭坊,要是不行,也可以去問問城裡的花樓。
只是鹿瓊常年勞作,雖然眉眼清麗,但膚色微黑,花樓肯定也會壓價,除此以外,還有就是看看有什麼老員外想娶嬌妾的,只要能給的起錢,怎麼都好說。
至於朱氏為什麼硬頂著一個月家裡少二百文收入,要斷了她出去的機會,其實也很簡單。
鹿秀就算背了債,也沒忘記去賭坊,那天他心血來潮,想去布坊問問活計的事,才知道鹿瓊居然約了下次的時候,根本沒打算讓出去。
要說起來最怕沒這四兩銀子的,肯定是鹿秀,他在街上轉悠了兩圈,便生去來一個歹毒的計策。
回去後他添油加醋,假稱鹿瓊要在布坊掌櫃幫助下逃跑。
朱氏自然雷霆大怒,就連鹿老爹也覺得,與其讓鹿瓊自己跑了,不如給鹿秀還債,這個女兒是從來和他們不親的,鹿秀卻是能給他們養老的。
鹿瓊發覺原因後,連苦笑都沒了力氣,這太巧了,巧的她只能自認倒黴。
外屋裡的交談聲漸漸低了,鹿瓊也回到床上,她最近除了躺就是倚著牆,最大程度的保留體力,除此以外,朱氏每天只給她半個饅頭一碗水,她也各留了一點,用來逃跑後路上吃。
她再一次慶幸自己手裡有柴刀。
鹿家是不養狗和鵝的,朱氏受不了狗毛鵝毛,會不停打噴嚏。
因此看門的任務是鹿瓊的,她住的偏,靠牆也靠門,家裡進了賊,她第一個遭殃。
這把刀是為了防賊才留在她手上,後來鹿瓊一直藏著,這麼多年過去,就連朱氏都忘了她的地洞裡還有一把磨得鋒利的柴刀。
幸好她常年砍柴,又住在賊第一個光顧的屋子,她有柴刀,有力氣,她記熟了路——
她閉上眼睛,默默道,一定可以逃走的。
就在此刻,她聽到了窗戶細微的聲響。
鹿瓊從床上坐起來,按住刀,正要尖叫出聲,就聽見一個壓低的清潤聲音。
「是我。」
居然是謝秀才?
剛剛那悄無聲息的動作,居然是謝秀才這樣的書生做到的?鹿瓊愕然,只能歸結於自己見識少,可能富家子哪怕主業是讀書,身手也比老獵戶說過的江洋大盜還厲害。
幾個油紙包被擱在桌上,謝子介沒有直接遞給她,反而是鹿瓊無聲一笑,拿了過來。
她不知道謝子介要做什麼,但事情已經不會更糟了,不妨開啟看看。
果脯、蜜餞、一小包豆乾、一塊鹵羊肉,還有一葫蘆的水。
這是……?
「我聽鹿大娘說,你被關了起來,就猜肯定不會讓你吃飽,這些是能吃三天的量,你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