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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柏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做法,謝時也不等他們消化,便一一給他們講解:「我方才看了那些羊,都是上等的大尾巴肥羊,正好可以適配我規劃好的菜色,今日立冬,且有貴客到來,咱就來一趟全羊宴,給書院的師生們補補,也讓貴客見識一下我們書院的供食水準。接下來我們來分工……」
食堂眾人熱火朝天地準備大幹一場暫且不提,書院今日也確實來了一位貴客,那就是之前岑羽曾跟謝時八卦過的宋壽宋大儒。
如今的宋壽雖然還未成為謝時印象中的「開國文臣之首」和「太史公」,文名享譽不止一代,但是在學問上,已經揚名於世,可稱之為一代名儒。前兩年,因有人舉薦,皇帝曾兩次召其為翰林編修,但宋壽不知為何,皆以體弱多病且要奉養父母為由,並未應召入朝為官。在去年,宋壽甚至還入了仙華山去當道士,不過據岑羽說,宋先生只是為了躲避朝廷傳召和他人的勸說,進山去著書修學罷了。
這樣一位清高不仕,且不受他人拉攏的名儒,卻在不久前被韓伋一封「鑒寶邀請函」給吸引出了山……
梅林齋雅舍,冬月客至。有僕從輕手輕腳提著暖爐入內,爐內底部鋪著白檀,頂上燒著捏鳳炭,香藹一室,裊裊暖煙,很快便滿室如春。角落裡,高大的梅瓶中插著今早採的數枝梅花,暗香浮動。
屋子正中間,小火爐裡,以淨雪煮茶,茶香撲鼻。坐在左側,雍容渾穆的中年男子贊了一句,「陶縠烹雪,風致自佳。」
他的對面,鬚髮皆白,一身布袍的老人笑道:「也唯有景濂你來,才有這樣的待遇。」
被稱為景濂的正是宋壽,字景濂。兩人中間坐著一位著五龍暗紋玄袍的高冠男子,此刻淡漠不語,垂眸飲茶,正是韓伋。左右兩位當世名儒卻無人覺得他此舉無禮,反而在交談時也暗自關注他的神情。
待他倆寒暄幾句,宋郗才問一直沉默的韓伋,「您作何打算?」
宋壽也默默放下茶杯,看向上首的韓伋,等他回答。
韓伋沉吟,手指無聲地在案上敲了幾下,才道:「兩位先生確定,那是秦朝時遺物?」
說到這,宋壽最有發言權,他道:「我舊時有幸收藏得到一枚龍紋玉佩,玉佩乃秦時一貴族墓所出,其年代斷不會有假,其上龍紋同藏身魚腹中的玉璽不僅風格一致,且相差無幾。」
宋郗補充道:「我與諸位大家翻閱了歷代史書文集關於傳國璽的描述記載,海中這枚玉璽皆有符合之處,且對比了各類金文燒錄書籍,大致斷定玉璽上用小篆雕刻的字型確為秦篆無疑,再結合景濂之收藏,三重證據之下,基本可以斷定此玉璽乃秦時遺物。」
他們兩人沒有提及,但在座諸位都心知肚明的一點是,秦朝時,統治嚴苛,哪怕是最有可能得到藍田玉的貴族階層之人,恐怕都不敢私自仿刻傳國璽這種天子象徵之物,因為一旦被發現,便是連坐九族的謀逆之罪,傳國璽這種樣式的重寶,只有可能出自宮廷之中,乃國君之物。因此,若是證明瞭這玉璽確是秦朝之物,基本就可以斷定,這是一枚秦朝國君的玉璽,至於是不是始皇帝命李斯雕刻的那枚傳國璽,則無從判定了。
宋壽忽然道:「我曾在一本漢代書籍中,看到一則野史記載,傳說,始皇帝晚年為求長生,幾次東巡尋仙,齊地有一方士徐市進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萊、方丈、瀛洲,仙人居之,始皇帝遂發童男女數千人,同徐市一同入海求仙人。
「為得仙人承認,始皇帝還將傳國璽交給徐市,作為呈給仙人的信物。然而徐市入海後卻是音訊全無。我此前一直將這則野史視為時人杜撰,直到見到這枚海中魚腹中的玉璽。我猜測,或許當年徐市的尋仙船舶出海後便因風暴,喪生於茫茫大海中,您從海中巨獸魚腹中得到的這枚玉璽,極有可能便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