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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顏握著筆,工整地寫了兩句藏頭詩:“封卷還君子,宴酣羽景堂。” 封宴一手環上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續了後面兩句:“劫盡天地傾,相思付朱顏。” 顧傾顏抿唇笑了笑,扭頭看向他。 在她情竇初開時,她也曾幻想過以後能與丈夫秉燭夜畫,雙雙對對,琴瑟和鳴。就像現在一樣!顧家出事之後,她覺得不會再有那一天了,沒想到她會和封宴一起在燭下畫畫寫字。 世事難料,人永遠無法想象明天會發生什麼,你又會遇到什麼人。她覺得自己運氣還算不錯,雖然遇到了秦歸明這樣的爛人,但也遇到了封宴這樣磊落的好人。 “你這麼一直看著本王,莫非也覺得本王的長相確實還不錯。”封宴眉毛輕揚,頗有些驕傲地笑了笑:“顏兒你是迷上本王了,如今看著本王眼睛都不眨一下。” 哪有人這麼誇自己的?顧傾顏面上一紅,小聲說道:“王爺臉皮可真厚。” 封宴握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低低地說道:“我們顏兒長得也很美,仙女都比不過你。你與我郎才女貌,很好。” 她和趙阿姑的話,封宴都聽到了? 顧傾顏好笑地用筆端在他的臉上輕點了一下,小聲道:“堂堂九王爺,怎能偷聽別人說話。” “站在門口聽,不算偷聽。而且你也不是別人……”封宴挑眉,握住她的手腕,轉過筆頭在她的唇上點了點:“你是我的……” “是什麼?”顧傾顏心尖顫了一下,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是我的娘子。”他用筆頭輕輕勾勒她的唇形,聲音低啞:“我是你夫君,以後不要只叫名字,也多叫幾聲夫君。” 顧傾顏看著他的雙眼,只感覺有千萬朵星辰在眼前亮起,當真把她給迷得分不清日月天地了。 做人妾室,只能稱他為主子、王爺。 但是做他的妻子,就能叫他夫君。 他的意思是,要娶她為正妻吧。 “什麼娘子?”一抹緋紅飛上她的面頰,匆匆垂眸,小聲說道:“我沒答應,不算的。若是你這個人不好,就算你是王爺,我也不嫁。我寧可一個人,當個販夫走卒,也不困在你這富貴牢籠裡。” 封宴看著她紅紅的面頰,只覺得可愛,忍不住俯近來,輕輕叼住那一點柔軟的臉肉,啞聲道:“顏兒是要考察我?” “嗯。”顧傾顏點頭。 是要考察,男人考察過了,才會知道是好是歹,是金子、還是爛泥巴。 “看來本王還得好好努力。”封宴一下子就吻住了她的唇:“現在本王在你這裡,有幾成喜歡?” 顧傾顏心裡加加減減了一會,伸出五根手指:“五成。” “這麼低……”封宴愣了愣,他還以為怎麼也有八成。 顧傾顏看著他一臉錯愕失落的神色,笑了起來。就是逗他一逗,其實真的挺喜歡他了。 衣衫不知是如何落地的,她坐在書案上,垂下手就能觸碰到方才二人寫滿詩篇的紙,紙是冰涼的,詩卻是滾燙的,指尖碰到那潮溼的墨跡,似乎握住了一把柔軟的春夜流光。 院子裡的人早早散盡了,暗衛在院子外面守著,免得有不長眼的人再打擾封宴和顧傾顏的美好之夜。 後面顧傾顏又被他放到窗子上,試了一會大膽的動作,緊張的一顆小心臟都快從胸膛裡跳出來了。她這輩子都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敢這麼放肆。 男女情事,原來真的得兩情相悅才可以如此妥帖舒服。 前半夜他一直很溫柔,可後半夜月殞突然發作,顧傾顏差點沒被他折騰死去。 待到快天明時,封宴清醒過來了,立刻讓人把祁容臨叫了回來。 “把藥給她擦上,我再去開幾幅藥給她補補身子。”祁容臨給顧傾顏把完脈,打量了封宴一眼說道:“雖說月殞兇猛,可你這時間也太長了些。方庭說你上半夜就開始了?” 封宴擰眉,轉頭看向門口。方庭一臉汗顏,趕緊躲開了封宴的視線。 “悠著點,這幾日給她好好補補。”祁容臨嘖嘖幾聲,又道:“好在只有最後一次了,她不必再受你這魔頭的折磨。” “牙不想要了,自己去敲掉。”封宴掩好帳幔,冷聲道:“還不出去。” “我還有正事稟報王爺,”祁容臨從懷裡掏出一枚小手指大小的銅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