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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桂花照例來找柳葉兒玩兒,倆人坐在炕上有說有笑。桂花手巧嘴甜,六姐也喜歡她,有空時常湊過來聊天。現在柳葉兒的主要工作是纏花——比買現成的便宜很多。這東西是女孩子的嫁妝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不僅自己戴,也可當禮品互相饋贈。
桂花家住得不遠,她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最得父母寵愛,又有嫂子操持家務,十分清閒。霍家家風甚嚴,柳葉兒的風評也好,因此家裡大人也不禁止她來霍家玩,一來二去,二人竟是形影不離。
流連總覺得桂花這幾日心神不寧,恍恍惚惚的,猜不透她是怎麼回事。二人在一起時,多是桂花說自己聽,今天桂花一直吞吞吐吐問柳葉兒關於懷孕生育的事。流連心中警鈴大作,未婚先孕即使是在現代社會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古代就更不用說了,拉去沉潭都有可能。難道是她和學恭?不能吧,就算他倆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地方吧?光天化日的……
流連幾次轉移話題,幾次又被拉了回來。她畢竟曾經是成年人,心智遠比一個十四五歲的大女孩子成熟得多,小心翼翼地往外套她的話,可能是這個小女孩子壓力太大無處傾訴,也可能是女孩子想透過她傳話,總之,女孩子已四個月不曾換洗了。流連心中暗暗叫苦,將六姐找了過來。
霍家的女孩子都多少懂一點脈理,六姐扯過她的胳膊號了下脈,伸出手指頭狠狠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就傻死了!小七,把爹爹請過來。”
診過脈後,霍老頭兒低頭不語。流連明白,確診了,不由得納悶兒:桂花兒住在家裡,學恭住在霍家前院兒,倆人是怎麼弄到一起的,要知道霍家的門禁是很嚴的,天一黑肯定插門,唐家也不可能允許女兒天黑後出門的——正經人家都不會允許女孩子天黑後出門。
霍老頭兒叫了學文到屋裡密談,又叫了學恭進去。流連從窗戶眼兒裡密切關注著院兒裡的動靜,被六姐打了個脖兒拐。六姐狠狠瞪了她幾眼,叫她去後院兒。
後院兒裡,小虎兒和長哥兒被姜媽領著出門玩兒去了,流連百無聊賴地拿起一隻小鞋底子納了起來——小虎兒腳上跟長了牙似的,多少鞋也不夠他穿的。
中午,流連回到正院兒吃飯時,桂花早已離去,其餘眾人對上午的事絕口不提,若無其事地吃飯,流連滿心問號只能用飯狠狠往下壓。
事情很快有了下落,錢家不肯與唐家結親——話本兒中那些一床錦被遮盡風流的橋段終於沒從書中走下來。錢家不僅不肯結親,而且不打算負任何責任——即使是做妾都不行。錢家火速將學恭接走或者說押走。桂花已無路可走,打胎有危險,胎兒太大了,不打的話……
唐家陷入混亂,桂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縮在屋角,瑟瑟發抖,事情很簡單,兩個互相鍾情的小人兒上演了一齣兒牆頭記罷了,現在的問題是錢家不認帳,還放出狠話來:唐家若再糾纏,告他個縱女賣姦!
居中調停的學文兩頭兒捱罵,風箱裡的老鼠一般,嘴裡更是起了一層燎泡,但是,沒辦法,畢竟他動搖不了本家叔叔的決定——本家叔叔一輩子吃得是衙門飯,什麼風浪沒見過?學恭絕食以死相逼,沒事兒,熬一碗參湯撬開嘴灌下去,錢家雖不豪富,區區幾根兒人參還買得起。
事已至此,也許是為了警醒柳葉兒,所以不再趕她去後院兒。流連終於忍不住了:桂花只能去死或者遠嫁,然後一輩子忍氣吞聲,問題是桂花不肯遠嫁,一心尋死。
“姐夫,能不能想法子通知學恭,叫他帶了桂花遠走,兩個人犯下的事兒,憑什麼只讓桂花受苦?桂花兒無論嫁到哪裡這輩子都抬不起頭的!除非嫁了學恭,他倆人瘸驢配破磨,誰也甭嫌棄誰!”
“姑奶奶,你說得容易,……”
“不試試怎麼知道,唐家那邊我去說,學恭那邊兒你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