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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越近,心越往下沉。 洗地大雨裡,呈現在滿身泥漿的半蟲母與小蟲前的,是破敗凋零的蟲族部落。 “喂,有蟲嗎?”解紅沙雙手撐在面頰上,大聲詢問。 喂,有蟲嗎?喂,有蟲嗎?喂,有蟲嗎…… 呼喊聲在整個山谷反覆迴盪。 沒有任何回應。 最後,解紅沙與薄翅螳螂躲進一間殘破的蟲巢,久未修葺的葉片殘破不堪,雨滴砸到上面噼啪作響,路過的每一縷涼風都要帶起解紅沙一層雞皮疙瘩,她不自覺地往身邊的唯一熱源靠近。 阿郎雖然甲殼梆硬,但是很溫暖呢。 肚子咕咕作響,乾糧袋遞過來,“阿姆,給”。 開啟來,裡面就剩一片餌塊了,解紅沙掰開來,“一人一半”。 薄翅螳螂接過來,哪裡是一人一半,明明是一大半都給了它,薄翅螳螂小口咬著餌塊,明明被雨水泡得爛軟無味,但又覺得它無比香甜,等到天晴時,一定給阿姆捕捉好多好多獵物。 解紅沙與薄翅螳螂貼坐在一起,在薄破葉片屋的邊角等待雨停。 雨勢越來越大,到了後來幾乎就是河水倒灌架勢,來路上不斷有沙石滾落下塌,如是沒找到這避風港,大抵就要陷進泥石流裡了。 葉片屋在風雨裡東倒西歪,解紅沙的心反覆揪起。就在擔憂與寒冷裡,解紅沙居然漸漸沉入睡眠。 再醒來時,溫暖明亮的陽光在四肢跳躍,阿郎閉著眼撐在正上方,大刀前肢上凝聚著晶亮雨滴,凌厲清俊的眉眼,是與思歸完全不同的樣貌和特質。 若是在人類世界,阿郎一定是位武功蓋世的少年將軍。 等待阿郎醒來,兩人一起在殘破的蟲族部落裡尋找食物。 雨後空氣清新,綠色植物在灰黃地面破土出芽,勃勃生機愈發襯得廢棄部落的蕭條。 一開始,解紅沙與薄翅螳螂謹慎探查,背靠背在斷壁殘垣裡探測。到了後來,兩人逐漸分開,解紅沙在一處院落後方發現了一堆繁茂生長的地豆,閃爍著瑩綠色的光芒,薄翅螳螂在一處屋頂採集了一叢大耳蘑菇,又捉到一隻垂耳兔。 架起一處小火堆,烤著地豆與蘑菇片,熱乎乎的食物瞬間沖掉連日來的疲憊與寒涼。在黑石林裡,到處都是隱蔽,潛藏著無數的未知生物,火是萬萬不敢隨意升起的。 直到這片空寂處,解紅沙她們才久違地吃上熱食。 薄翅螳螂耳朵動了動,放下嘴邊的食物,嚴肅地注視向東南方,它們還未搜尋的方位傳來摩擦聲,嘎吱嘎吱。 解紅沙摸上弓,悄悄地蹦上弦。 一隻臃腫的、透明的、充斥著膿血的蟲族從前方緩慢爬來,它的視線凝聚在解紅沙的弓與薄翅螳螂的爪尖上,至於解紅沙與薄翅螳螂長得什麼樣它似乎一點也不介意。 它爬得很慢,沿途留下許多膿液。 但是奇怪地,沒有一絲惡臭。 解紅沙與薄翅螳螂幾乎同時站起來,“你是誰?這是你的部落嗎?對不起,我們不該隨意闖進來,你不要再往前爬了,我們馬上就離開。” 透明蟲族沒有回答,仍是一直往這邊爬。 解紅沙立刻打包食物,要拿最後幾顆烤熟地豆時,望向那隻一直在爬的蟲族,到底沒有拿走,又將自己的兔腿放在了灰黑地豆上。 薄翅螳螂立刻帶著解紅沙直直飛起,臃腫蟲族的膿液卻直接噴濺到四周,封住了薄翅螳螂的去路,無論螳螂飛到多高,那股膿液總是能找到。 薄翅螳螂被迫下降,“阿姆,我沒法確定這些膿液是否腐蝕,但感覺它不是要殺我們,好幾波膿液明明可以射擊到,但它都避開了,我們先下去。” “你想做什麼?如果是怪我們擾了你的清淨,我們道歉,如果你想要所有在這片土地上找到的食物,我們也可以給你。我們只是過路的,並沒有其它的意圖。”解紅沙將一小袋金幣放於地面,“感覺金幣在這裡並不流通,但如果你喜歡,這個可以作為我們的賠禮。” “殺了我”,非常沙啞衰弱的聲音從臃腫蟲族處傳來,“殺了我,不是都認為惡性質蟲該死嗎?你們為什麼沒有攻擊我?你們殺我,我不會還手的”,臃腫蟲族費力地翻轉過身子,袒露出柔軟肚腹,“殺我,一刀斃命可以,虐殺也可以,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