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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眼神很暗，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深處暗流湧動。

載陽長老就在半山腰的一座臨時小苑裡邊，估計沒想到才短短几天就有人來見他，他從躺椅上坐起身來時還沒怎麼睡清醒。

&ldo;你們怎麼就上來了?任務完成了?&rdo;

桂雲扶在外面等了一會，等到嘴唇沒那麼紅才進來的。疾雪站在他身後，得了甜頭的小狗準備履行承諾，從頭到尾當啞巴。

&ldo;是。&rdo;他從乾坤袋中摸出一個法器：&ldo;說來複雜，長老看看這個就知道了。&rdo;

那是一面通天法鏡。

往裡注入靈力後，鏡中就開始顯出場景。

深夜。

寂靜的村落。

巨大的牛頭魔族。

還有與之對峙的疾雪和桂雲扶。

這面法鏡可以記錄曾經發生過的事。

沒有妖丹為證，這的確是最好的證據。

但桂雲扶和諸懷的對話不會也被記錄下來嗎?

疾雪在後面只能看到半個角的畫面，但聽鏡中傳出的聲音，諸懷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有她和桂雲扶在進行一些零星的交談。

比如，她拔劍想衝上去的時候，桂雲扶對她說&ldo;別動手&rdo;。

接下來的發展本該是，桂雲扶對諸懷說，想問他一個問題。然後談到了魔尊之鑰能否能開啟上任魔尊留下的秘境。

但在鏡中，這些畫面都沒有。

是桂雲扶抬起食指，從指尖釋放出一股靈力。

靈力貫穿魔將的胸腔，將他一擊斃命。

……假的。

魔將分明是被疾雪所殺。

&ldo;就是這樣。&rdo;桂雲扶對載陽長老道：&ldo;可以算是我贏了嗎?&rdo;

他沒有回頭看疾雪什麼表情，也想好了她如果開口質問要怎麼周旋，好讓載陽相信他的話。

但沒有。

身後沒有聲音。

載陽長老端詳了一會畫面：&ldo;魔將……居然還有一個沒死的。&rdo;他點點頭：&ldo;很好，我倒沒想到你修為如此深厚……你立了大功。&rdo;

他站起身，招來服侍的仙童：&ldo;去，給玄紫真君捎句話。讓他出關來見個人。&rdo;

&ldo;商人，這通天法鏡要留做證據，我晚些時候再還你。今日午後，你來一趟太玄殿。我和玄紫真君在那裡等你。你完成了課題，自然有宗門獎勵。&rdo;

桂雲扶抬手行禮，目送載陽長老匆匆離開。

等苑內只剩他們兩個人了，桂雲扶才轉身看她：&ldo;為什麼不出聲?&rdo;

疾雪不明所以：&ldo;不是你讓我別出聲的?&rdo;

&ldo;……&rdo;他神色有些古怪：&ldo;你的功勞被我搶走了。&rdo;

&ldo;那也不算我的功勞。魔將是被你逼出來的，這本來就可以算是你的功勞。&rdo;疾雪道：&ldo;雖然都一樣可以見到玄紫，不過咱們最開始的計劃不是讓我做龍傲天的嗎?&rdo;

對於功勞誰來拿這件事，她好像完全不在意。

&ldo;急什麼。&rdo;桂雲扶低道：&ldo;你很快就會知道原因的。&rdo;

到了半山腰，之後的山路就沒那麼長了。山間還修了一條石板路供人上下。

桂雲扶沒讓她再抱他，正好，疾雪也不太想再惹他生氣一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