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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隅頑抗,顧氏卻偏要慢慢來,她擺手讓婆子把幫著的雲夏帶上來,這才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一早還清伶的人兒,如今卻是憔悴的得婆子拖著走過來,雙手被架著,鬆開時跪的比盧姨娘還要重。
乍一看讓人心驚肉跳,雲夏的嘴角腫著,被衣領遮住的脖子那兒還露出著淤青,盧姨娘視線往下,虛弱無力撐著地的手上是鞭子抽過的血痕,雲夏的身子抖得像個篩子。
「四月十八那日,你去鎮水寺做什麼了。」顧氏低頭看她,雲夏顫抖著嘴唇,眼底閃過恐懼,「奴婢奴婢奉了盧姨娘之名,去鎮水寺燒,燒衣服。」
「燒乾淨了?」
雲夏搖了搖頭,神情越發恐慌,林子裡有鬼,一定是有的,要不然這兜衣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兒!
顧氏又問:「四月十三那日你又去幹了什麼。」
雲夏抓著地,指尖磕著石子都不覺得疼,她一五一十的把盧姨娘吩咐她的事都說了出來,可問及盧姨娘為什麼要她埋東西時她卻不知道,她雖很早在秀荷園裡當差,可進屋伺候是在盧姨娘跟著老爺回來之後。
感覺到身旁盧姨娘投過來的眼神,雲夏縮了縮脖子,後背火辣辣的疼。
問完了雲夏,顧氏又看盧姨娘:「若我沒記錯,當年那孩子是盧姨娘的哥哥奉了老爺之名去埋的,這衣服又何故會出現在你這兒。」
「夫人說笑,我沒見過這衣服,哥哥當年奉命去埋孩子,回來之後還與老爺稟報過,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安葬時穿的是什麼衣服並不記得了。」盧姨娘矢口否認,又不是從她屋子裡把這兜衣搜出來的,「夫人對雲夏嚴加拷問,把人傷成這樣,難道不是逼供。」
上次在錦繡園內說她害敏鶯時盧姨娘也是一副「夫人您冤枉我,這一切都是您買通人杜撰」的神情,戚相思那天被老夫人帶去碧秋院並沒親眼見過,如今瞧見了,卻十足佩服盧姨娘的心理素質。
再看顧氏,讓人帶了雲夏出來後她又讓人帶了三個陌生男子過來,這三個是盧姨娘派著跟蹤去惠州,又和顧氏派去的人在破面外撞見的人。
他們不認得盧姨娘卻認得雲夏。
顧氏這回不對著盧姨娘問了,轉過身看著齊老夫人,語氣裡難掩哀傷:「娘,您當時讓我派人去惠州,是想儘快找到那孩子的屍骨,畢竟不論如何那也是齊家的子孫,不能讓它這麼流落在外,等我派人去了之後才發現,盧姨娘也派了人去惠州,試圖把那孩子挖走藏匿。」
「把這幾個人拿下後見只有衣服,他們又在惠州逗留了幾日,想不到,我原先找不到人的盧掌櫃,也在惠州。」
「幸虧跟的及時,才能找回這孩子。」顧氏微頓了頓,「盧掌櫃為了防止別人找到,竟把那孩子轉移到了山林地坑中,還是埋在樹下。」
「我起初不肯信,為了這個孩子盧姨娘何至於如此周轉,於是我家派了人手去惠州打聽,找到了當年給魏姨娘和盧姨娘接生的幾個婆子,還有李媽媽。」
話音剛落,戚相思也跟著抬起頭看向門口,走進來了四個婆子,在盧姨娘身旁跪下來。
齊鶴瑞對那幾個婆子也有模糊的印象,其中兩個是在戎哥兒出生半個月後才離開的,妻子的篤定讓他開始相信,這個平日裡對自己百依百順,溫柔體貼的女人,難道真的如妻子所說?
沒人知道此時此刻盧姨娘心中有多緊張,她弓著身子餘光瞥見那幾個婆子,思緒轉的極快,在夫人問她們時,盧姨娘極力的想著為自己脫罪的辦法。
可顧氏的下一句話卻打亂了她的思緒,她驀地抬起頭瞪著顧氏,難以置信她竟然會這麼說。
顧氏看著她,厲聲質問:「盧姨娘,你聽聞魏姨娘生了個兒子,自己生的卻是女兒,生怕老爺回來你會失寵,直接下狠手弄死了她,買